“徐家又要嫁女了?
好大的陣仗呀!”
“這算什麼?
當年徐家大女兒嫁給劉探花之時,多少文人墨客前來接親?
傳出不知道多少名詩佳作,據說酒都喝了千壇,鳳凰都落下來賀喜。”
“什麼鳳凰落下來賀喜?
一聽就是土老帽,那叫鳳求凰,乃是探花郎請了琴師名家晚娘撫琴,琴音嫋嫋堪比鳳鳴。
自那一日以後晚娘再冇有撫過琴了,此乃人生一大遺憾。”
“一看你就窮酸,什麼名家,不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嗎?
沽名釣譽,人家徐家二女兒嫁的那才叫一個好,嫁給的是國公府的嫡長子,求娶的聘禮都幾萬銀子,這國公府世代罔替那纔是真正的富貴人家。
懂什麼?”
“可不是?
這銀子爵位纔是實實在在的,其他算什麼?
不過這次徐家嫁的是第幾女,這轎子的色好像不正呀。
不是大紅的花轎呀!”
“嘻嘻嘻,那當然不是大紅的花轎,畢竟要做妾室的,此次出嫁的乃是徐家三女,嫁的是南王親王,乃是做側妃的。”
“徐家的女兒做妾?
徐家怎麼想的,不過也是這徐家的三女兒也冇有聽說過,想必姿色平庸,一無所長,這纔給親王做妾吧。”
“大概率是吧,也是可憐,若是以後三女站在一起比較,要是我死的心都有。”
“要死你趕緊去死?
即便是側妃那也是上了玉碟的,正兒八經的三品。”
轎子外議論紛紛,轎內的徐采薇穿著桃紅色的嫁衣卻一臉平靜,想起大姐和二姐在給添妝時候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兩位姐姐的確十分優秀,大姐不僅長相清秀,更是京中數一數二的才女。
二姐美豔,京中無一人能出其右,隻是兩個姐姐都太過傲氣,從小喜歡彆苗頭。
大姐采芹給自己添的乃是唐伯虎的仕女圖,這算是絕品有市無價,二姐卻嘲笑她寒酸,誰添妝送一幅破畫,還是那種赤身的?
二姐給的是八寶瓔珞,乃是赤金打造,上麵鑲嵌的珍珠都有貓眼大小,何況其他?
可謂將豪橫發揮到極致,結果卻被大姐 嘲笑為庸俗。
兩個姐姐為添妝差點吵起來。
徐采薇知道,她們哪裡來添妝,分明是來顯擺自己生活的。
兩人本就是謫仙一般的人物,有她們兩個在,自己這個要出嫁的卻成為了陪襯。
幸虧這是在古代,要是擱在現代左右不能讓她們兩個當伴娘,否則新孃的麵子往哪裡放?
雖說兩個姐姐是徐家的顏麵擔當,隻是她們的日子是好是苦?
徐采薇其實也看出了一點端倪。
姐姐出嫁那一日撫琴的晚娘早就抬進了劉家大門成了賤妾,家中更是鶯鶯燕燕不斷,雖然大姐有手段,可惜再牛也管不住男人的花花腸子。
二姐雖然豪橫,隻是二姐夫好像不愛紅裝愛“偽裝”,身邊雖然冇有鶯鶯燕燕但是英俊的小廝卻不少,雖說在古代這也不算什麼陋習,隻是二姐這般美豔竟然還不如清秀小廝受寵,想必她心中的苦隻有自己知道吧。
“這樣的人生活著多累呀?”
徐采薇不由得搖了搖頭。
外人都覺得徐采薇在兩個高光姐姐的光環之下,一定非常自卑,其實不然,她過得更為自由。
當大姐費勁思慮讀書習詩之時,她也讀,隻不過泛泛而讀,偶然翻翻雜紀,看見美好的風景也不會非要絞儘腦汁做什麼震驚西座的名詩,隻淡淡的看著飲一杯酒足以,用她的話說反正自己也不用考狀元。
對精美的飾品,她也愛,隻是卻不如二姐癡迷,絕對不會像二姐一般,花一個多時辰梳理髮髻,頭上插得首飾有一兩斤重,美則美矣就是廢頭,平常徐采薇都是一隻玉簪攢發,幾朵珠花點綴。
有道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她自詡為一個冇能力的,反正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你還求啥?
比起房冇一間,經常加班熬夜的月光族來說,這邊的生活可謂奢靡。
至於嫁給親王做側室?
徐采薇心中倒也不牴觸,嫁給誰不是嫁?
兩情相悅?
為愛私奔?
拜托在這個古代,家族絕對比男人靠譜!
你享受了家族的榮華,卻不為家族出力,世界上哪有那樣好的事情。
再說老爹老孃為了彌補自己還給自己多抬了兩台嫁妝,這不比男人好使?
想著,想著,徐采薇竟然有些睏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