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隻能仰望的風景(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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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貪歡,你是我隻能仰望的風景(29)

“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是寧善簡短而直接的開場白。愛虺璩丣

“她這裏,對不對?”莫濯南也不繞彎,直截了當的問。

寧善聳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恩恩在這裏,她不會走遠的。”莫濯南的語氣肯定,看來已經瞞不過他嫦。

寧善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乾脆問道:“你究竟過來做什麽?反正別怪我冇告訴你,她現在不想見你,不想和你說話,甚至在她麵前,我都不能提起你的名字。就算是為她好,你別再來了。”

雖然來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聽到寧善這樣說,還是不由得心裏一緊。

連他的名字都不能提了麽......軟.

“她.......”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寧善打斷他:“她不好,很不好。剛回來的時候發著高燒,現在還冇有完全恢複,每天咳嗽、失眠,對著鏡子流眼淚。”

寧善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所以怎麽嚴重怎麽說,這個男人讓她受了那麽多罪,也該是時候讓他嚐一嚐這種感覺了。

果不其然,莫濯南的臉色立刻變了,忘了自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擔憂就那樣明顯的掛在俊顏上:“高燒不退,為什麽不帶她去醫院?”

“她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你覺得我帶她去醫院是好的選擇嗎?媒體如果拍到,會說什麽,你不會不知道。”

莫濯南沉默了,這一切罪魁禍首是他。

“那也不要讓她就這樣病下去,我去請我的家庭醫生來.......”

“她不會同意的。”寧善說:“這幾天你們都好好的想一想吧,你也別來了,處理好媒體,讓他們放過她,纔是你最該做的事。”

他低低淺淺有些酸澀的笑了:“我明白,我會向媒體澄清我和她的關係。”

“你想這麽做?”寧善冷哼了一聲:“第一時間你乾什麽去了,現在你就算澄清,別人也會認為是苡薇拆散了你和傅欣宜,這對她的名聲有什麽幫助?而且,我之前就提醒過你了,你和她的身份太敏感,出了什麽事,你無所謂,她呢?還有傅欣宜那裏.........”

寧善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跟我說,你冇有和傅欣宜說過你和她的事,對不對?”

“欣宜的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冇有找到機會和她說。而且我和她的關係,不是你們所解讀的那樣,我和苡薇的事是我們自己的私事,我冇有義務向任何人解釋清楚。”

“搞成現在這樣,你覺得還是你和她的私事嗎?”寧善氣不打一處來:“而且你這樣想,不代表傅欣宜也這樣想。莫先生,莫總裁,請你也偶爾自私一點行不行,傅家家大業大,他家的千金小姐住院,有的是人來照顧她。可是苡薇呢,除了你,她還有誰?她隻是比傅欣宜身體好一些,就要被這麽多人誤會、非議,她做錯什麽了?錯就錯在愛上的人是你!”

這恐怕是莫濯南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數落。

天之驕子,也有這樣默默無言的時候。

寧善字字戳心,莫濯南隻覺得自己更混賬。

是啊,傅欣宜有家人,還有傅家一家人。可是苡薇呢?

他不是冇看到過當年在醫院裏,她孤單的承受病痛的折磨,冇有一個人心疼她。那個時候他還冇有愛上她。但是今天,他愛她,卻仍是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些,他連為自己辯駁的資格都冇有。

他是混蛋。

一個隻會做承諾,卻不履行諾言的混蛋。

說要好好照顧她、疼她,可是除了給她帶來災難之外,他還帶給她什麽了?

“讓我看一看她,就看一眼。”莫濯南深深望向寧善,不難看出,鏡片後的雙眸閃爍著一絲哀求。

寧善對視他許久,輕歎:“你先和傅小姐說清楚再來吧。還有,苡薇身體也不好,經不起‘一點刺激’。”

用他之前的話來堵他的口,果然是毒舌的寧善才能做的出來。

寧善離開後,莫濯南在原地站了許久,目光始終望向別墅的大門,心裏似乎還有一些希望,下一刻她就會從那裏走出來,像從前一樣撲進他的懷中。

但,終究是妄想了。

他斂眸,同時遮去那濃濃的澀然,心中苦意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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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的寧善,在陽台的角落找到那摩纖細的身影。

他一歎,走過去:“他挺擔心你的,求我讓我允許他見你......”

夏苡薇將窗簾最後一絲縫隙遮擋,低低笑了:“寧善,你不適合做和事老。”

那個人是誰?莫濯南啊,他怎麽會求別人?

他隻會勝券在握,一副殺伐決斷的模樣。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啦,我罵他了,把他罵跑了。”

夏苡薇看了寧善一眼,眼中有著瞭然,但並未戳破他的誇大之詞,轉身邁了一步,卻被地毯翹起來的邊緣絆倒。

看到她重重摔在地上,寧善立刻跑了過去。

長髮從她的肩一絲絲的滑落到胸前,遮住了她的臉,寧善心知肚明,語氣無奈:“疼不疼?”

她搖搖頭,眼淚一顆顆的落在地毯上。

“就知道你這副樣子,根本見不了他。”

將夏苡薇扶到沙發上,寧善拿來醫藥箱,撩開她長及腳踝的群裏,立刻就見到紅腫起來、泛著血絲的膝蓋。

“我自己來就行。”

寧善冇理會,直接拿出棉棒,塗上消毒的藥水。

傷口傳來刺痛,像是一根根針紮在上麵,戳了又戳,每一根神經也傳出陣陣的痛感。

刺痛到眼睛開始氤氳,泛起濃濃的酸澀。

“對不起,要你忍受我的怪脾氣。”她很抱歉的說道。

最近,她情緒波動很大,時常會突然掉眼淚,覺得委屈。

寧善倒是不甚在意:“冇事啊,反正,你同樣要忍受我的臟亂差。”

為了讓她有事情做,寧善甚至故意將房間弄得很亂,讓夏苡薇打掃。她被別的事情分神,就不會總是想莫濯南,想傅欣宜。其實寧善最擔心的是,她會因為這次打擊得什麽心理疾病。畢竟她最近的確怪怪的,眼淚說掉就掉,一點征兆都冇有。

接下來幾天,莫濯南天天到寧善的家門前報道。

有時他停留的時間會長一些,有時隻是呆五分鍾就離開,完全視他當時工作多不多而決定。

他每一次來,夏苡薇就站在窗前,隔著窗紗和玻璃,遙遙的看著那輛黑色的路虎。看不到他的人,卻也能讓她動也不動的站很長時間,一直到他離開。

這次的緋聞爆發威力,比盛世的預估還要可怕。

太過蹊蹺,也太過不尋常。

桑城特意去差了三天三夜,拿著最終的報告敲響了莫濯南的辦公室。

桑城推門進入的時候,莫濯南就站在落地窗前,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彷彿將他整個人籠罩,拉出寂寞蕭索的影子。

這一次的危機,受到打擊的並不隻是夏苡薇一個人,包括盛世。

股價大跌,遭受信任危機,莫濯南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他被董事會的人質問的焦頭爛額,公司還有大筆爛帳需要處理,再加上夏苡薇那邊,傅欣宜那邊,桑城眼看著他瘦下來,幾乎要被榨乾。

“先生,事情查到了。”

直直佇立的男人,這時才徐徐轉身,目光落在桑城遞上來的檔案上,半晌,才接過,一一翻看。

“邱林那件事之後,對方一直暗中在抓我們的把柄。”桑城說:“這次爆料和媒體那邊都是被交代好的,當初我們怎麽對邱林的,他們如今就如何對夏小姐。”

莫濯南麵容平靜的看完所有資料,然後合上,扔進辦公桌旁的垃圾桶。

在這個圈子,都各有各的資源,各有各的人脈。對方的弱點,彼此都是掌握一些的,隻是井水不犯河水,除非特殊情況,冇有人會先犯規。

這一次,是莫濯南先挑釁的。邱林是對方的一線男星,完全靠他拉人氣和賺大錢,這一次卻被他整的很慘,等於觸碰了對方的底線,他們回擊,也在莫濯南的預料之中。

隻是時間久了,就鬆了警惕,也冇想到對方的目標,竟是盛世二線的夏苡薇。

不過想來也合理,當初邱林被莫濯南整治,歸根究底是因為邱林碰了不該碰的人,莫濯南才一改息事寧人的作風,主動出擊。

說到底,是他疏忽大意了。

既然知道了幕後那隻臟手是誰伸出來的,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對症,才能下藥。

不出五分鍾,莫濯南已經有了決策,一一交代給桑城。

桑城記下來,然後見到莫濯南拿起椅子上的西裝穿上,問:“先生,你要去哪?”

“醫院。”

莫濯南隻留下幾個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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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濯南到的時候,傅欣宜纔剛剛醒來,見到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埋怨他:“你好久冇來看我了,公司真就這麽忙?”

莫濯南看著傅欣宜白皙的臉上,浮現出嬌嗔類的表情,唇淡淡的抿著。

之前不覺得,不知是不是最近想的太多,再麵對傅欣宜時,總覺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樣。

也許,是感覺變了。

他緩步走上前,眸內流光淺淺的一閃:“苡薇的新聞鬨得很大,最近公司一直在處理,所以冇有時間。”

“恩,我也聽說了,苡薇她還好嗎?”傅欣宜擔心的問。

莫濯南輕輕點頭。

傅欣宜歎道:“苡薇好可憐,那些媒體怎麽能亂寫呢?你和苡薇又不是那種關係,乾什麽說她是第三者?根本就是無中生有........”

“不是所有的內容都是無中生有。”莫濯南打斷她的話,看她的表情一點點僵硬,變成驚訝和疑惑,他說:“我和苡薇,是真的在一起了。”

傅欣宜睜大眼睛,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呆呆怔怔的望著他,忽然,不自然的一笑:“別開玩笑了,你怎麽會喜歡別人。”

她的回答,讓他皺眉:“欣宜,我冇有開玩笑。上一次我回英國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我........”

“我不要聽!”傅欣宜忽然尖叫起來,紅著眼睛,質問他:“你不要我了?!”

“欣宜......”莫濯南從冇見過她這個樣子,失態,像是真的被男人辜負拋棄了一樣。

“aaron!告訴我這都是假的,都是騙我的!你還是回去我對不對?!”

傅欣宜忽然拔了手背上的針頭,跳下床,死死的抱住莫濯南的頸子,一個勁兒的搖頭:“你還是會娶我的,對不對?你根本不愛她,你和她隻是玩玩,報道上說的都是子虛烏有,你不會拋下我愛上別的女人.......”

這一刻,莫濯南才終於意識到,夏苡薇從來冇有把傅欣宜當做假想敵,而是傅欣宜真的對他........

他閉上眼睛,棱角分明的臉被窗外的光籠罩,忽明忽暗,嘴角隱藏著說不出的蒼涼和深深地愧意......

不是對傅欣宜,而是對夏苡薇。

他忽視了女人的第六感,他忽視了傅欣宜對他的依賴也有可能不是親情,他將事情看得太簡單,卻讓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屢屢在她麵前提起傅欣宜時,她是什麽心情?他對傅欣宜處處庇護對她做出苛刻要求時,她是什麽心情?他因為她將傅欣宜當成敵人看待而責怪她時,她又在想什麽......

原來,她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而他竟然還要求她和傅欣宜成為朋友,多讓著傅欣宜一些........

莫濯南隻覺得心臟驟縮,似乎被重重的一擊,冷凝的血液在血管裏死水一般的流動,身體被前所未有的疼所覆蓋著。

那時,她的表情複雜,眼底有深深的無奈和失望。即便在他溫暖的懷中,她也孤單悲涼的顫抖著。

那時,他怎麽會,看不到、感覺不到.......

心疼得攥起了雙拳,似再也握不住她的雙手,隻剩下空空如也的血脈。

莫濯南忍住劇烈抽痛的心口,努力平複。雙手扳過傅欣宜的肩膀,將她從自己的懷中推離。

直直望進她佈滿眼淚的眼睛,他說的緩慢,似乎要她記住他說的每一個字:“欣宜,你該明白,我對你,從來冇有男女之情,我冇有牽過你的手,冇有擁抱過你,也從冇有吻過你。我說過,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一輩子照顧你,但不是因為我愛你,而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幾乎是我看著長起來的,我照顧你,是出於這種習慣,這種朋友之間情誼。”

“不,不是的......”傅欣宜眼神微動,忽然踮起腳尖。

莫濯南一旦對某個人心有防備,就會變得非常警覺,在她湊近的刹那,他就將手插進彼此唇瓣之間,提前結束她主動送上來的吻。

傅欣宜眼裏滲出更多委屈,眼淚一顆一顆落下。

莫濯南卻板著一張雕刻分明的俊顏,曾經溫柔以對,如今卻隻剩下疏離和冷淡。

“這一輩子,我隻會愛一個女人,隻有一個女人,纔會成為我的莫太太。”

除夏苡薇之外,再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