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9)

-

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19)

身邊有嚴漠臣‘監視’著,向婉即便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愛殘璨睵偶爾向隔壁桌悄悄地投過去一眼,隻能見到他優雅自在的喝咖啡,氣度不凡。

半個小時後,向婉和出版商派來的編輯商討好了細節和宣傳的事情。無非就是做幾場訪問,然後出席幾場簽售會,這對向婉來說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送走了編輯,向婉徑直來到了嚴漠臣的麵前:“你找我有事?”

她疏離的問話讓嚴漠臣不著痕跡的擰眉,半晌,點點頭:“恩恩想你了,我媽也想見見你,晚上一起回老宅吃個飯吧。”

向婉冇吱聲,雖然她有了想要離婚的念頭,但是現在終究不是提起來的好時機,更何況她也想恩恩了,還有嚴家,自從和嚴漠臣結婚後她就很少踏進那家的大門,說起來她這個媳婦做的的確很差勁櫛。

也許是因為對嚴漠臣有些愧疚吧,向婉難得冇有推辭,而是答應了下來。

“現在時間還早,我想去上前洗個澡換一件衣服。”向婉說。

嚴漠臣點點頭,忽然起身,從錢包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咖啡碟的下麵:“我和你一起上去。至”

向婉一愣:“可是.........”

嚴漠臣已經不由分說的拉住她的手,向電梯走去。

回到房間,向婉讓嚴漠臣留在客廳,自己去廚房為他倒水。邀請一個男人會自己的房間,實在讓人遐想非非,而向婉也覺得十分尷尬。

嚴漠臣始終冇有說話,像是很平常的做客一樣,向婉也不想和他在這裏大眼瞪小眼,於是自己回到臥室洗澡。

嚴漠臣占在客廳裏,隱約能夠聽到臥室裏傳來的水聲。他閉了閉眼睛,儘管已經三十歲,是個成熟的男人,但是麵對自己的心愛的女人還無動於衷那就真的是柳下惠了。但是他也清楚,向婉是不會接受他的,至少現在不會,所以隻能將身體裏不斷湧上來的**牢牢地壓製住。

這時候,他看到茶幾的底層露出的一角,上麵都是英文,嚴漠臣猜到應該是向婉這次自傳的底稿,忽然很想瞭解一下她這一年來是如何走過來的,也是想藉此分散一下注意力。

嚴漠臣拿起底稿,大致的翻了翻,偶爾神情會微微一變,亦柔情亦憐惜。

然而手中的底稿中還夾雜著另一份檔案,嚴漠臣本想將檔案先放回茶幾裏,專心的欣賞向婉的自述,隻是在目光掃過那份檔案的抬頭時,目光倏地一沉。

向婉洗好澡換好衣服走出來,已經是辦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她在客廳的陽台上找到抽菸的嚴漠臣,嫋嫋白霧模糊了男人深刻的棱角,那雙眼睛卻透出了一抹讓人心疼的寂寥和落寞,向婉斂下不該有的神思,徐徐的走了過去:“我好了,我們出發吧。”

嚴漠臣聞聲轉了過來,目光在她洗的紅潤的臉上停駐很長一段時間,直到看得向婉有些微的不自在,疑惑的回望時,嚴漠臣才碾滅手中的香菸,淡淡的說了一聲:“我們走吧。”

向婉分明看到了男人眼中洶湧著的情緒,但是片刻後又化為虛無,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離開前,向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原本放劇本的地方,眉頭一蹙。

嚴漠臣開車,途徑藍寶石百貨,向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冇有來到這裏了,當年她代言的大幅廣告早已經撤下,換成了當下最紅的女星。

其實,以嚴氏各方麵的資本,當初用她的確是委屈了。不過那時候她急於向上爬,要有自己的知名度,所以嚴漠臣出手幫助她,她也從未多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到現在再一回想,嚴漠臣對她的種種也有瞭解釋。

“我想去給恩恩買些禮物。”向婉突然出聲。

嚴漠臣似乎一坐進車子裏就在想事情,一直冇有和她說話,突然聽到她的聲音,也是一整,回過味來後,立刻踩下了刹車。

說是給夏恩恩買東西,其實向婉真正要送禮物的人是嚴家二老。不管怎麽說,他們現在還是她的公婆,而且媳婦回趟婆家,總不能空手去,更何況她還是離家一年的媳婦。

向婉為嚴母挑了一條最貴的絲巾,又為嚴父買了一隻上好的菸鬥,這些都是向婉還是向婉的時候,刻意為了討好嚴家二老記在心裏的。現在她恢複了記憶,自然也記得二老的這點喜好。

......................................................................................................

嚴母似乎提前知道了向婉要來,特意讓保姆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見到向婉,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夏恩恩,說到底也三個月冇見了,怎麽能不想?

向婉抱著夏恩恩好一會兒,然後把買來的玩具交給他,讓夏恩恩去一邊和保姆玩。然後向婉和嚴母等人來到客廳,順便將買來的禮物送給二老。

嚴母打開包裝盒,看到裏麵的東西時,眼光瞬時一亮:“好漂亮的絲巾呐,這條我好像還在雜誌上看到過,不過一直冇時間去商場買,真是謝謝你了啊,苡薇。”

嚴父也看到了向婉送給他的菸鬥,連忙讓人去拿他的菸葉,到陽台忙不迭的點上。

向婉淡淡的抿唇微笑,那時候,和嚴漠臣兩年的婚姻,她並不是什麽都冇有得到。至少,她懂得了要如何討好刻薄的婆婆和老實的公公。當時嚴母也嫌棄過她孤兒的出身,但是相比喬菲來說她更聽話,背景也更單純一些,所以才點頭讓她進了門。

嚴漠臣經常夜不歸宿,兩年她的肚子也冇傳來什麽動靜,急著抱孫子的嚴母一直旁敲側擊,後來漸漸地對她也冷漠了許多。向婉知道自己已經得不到丈夫的心,所以就更加賣力的討好嚴母,她知道嚴母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她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事無钜細,,一一都記在心裏,這也是後來為什麽嚴母再也冇有挑剔她的原因。

“你啊,在國外呆了這麽長時間,恩恩都快要想死你這個媽了。苡薇,聽我勸一句,女人最重要的還是家庭,現在你有夫有子,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好這個家,再者說,恩恩現在都已經這麽大了,阿臣也三十好幾,你們也該考慮再要個小二了,是不是?”嚴母拉著向婉的手,笑盈盈的說道。

向婉卻在聽到後麵的話時,有些不自然的微紅著臉。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絕,這時候,始終沉默著的嚴漠臣恰是開了口:“媽,有恩恩一個你還不滿足?我和苡薇暫時冇有這樣的想法。”

被嚴漠臣正麵回絕,嚴母的臉也怪不住了,立刻板著麵孔,說:“什麽冇有這樣的想法?!我們嚴家家大業大的,總不能隻有恩恩這一個孩子,你看看別人,哪家不是生一對的?有兒有女那才叫圓滿!總之聽我的,在你三十三歲之前趕快再給我生個孫女出來!”’

嚴母一副冇的商量,嚴漠臣接收到向婉的目光後,抿抿唇,站起身離開了。

客廳裏隻剩下她們兩個女人,嚴母忽然一改之前強硬的口吻,語重心長的說:“苡薇,不是我這個當媽的臉皮厚,我們阿臣要事業有事業,要模樣有模樣,現在這個世道,這樣的男人就跟稀有動物一樣的金貴,你這樣常年呆在國外也不是辦法,畢竟你們也都結了婚的。現在外麵這麽亂,女人哪裏跟我們那個年代似的那麽矜持,所以你啊,要好好看牢了阿臣,省的以後真有個什麽事,後悔都來不及。”

嚴母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向婉還是無動於衷,嚴母見她跟個榆木疙瘩一樣冇有半點反應,所幸再將話說開一點:“方家有個千金你知道嗎,今年二十三歲,剛從國外拿到學位回來,她媽媽特意拜托我要讓她來我們阿臣的公司上班。其實我也不是不明白她們的意思,方家有自己的公司,就算是想要學習也輪不到我們嚴氏。她們啊,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隻要看到中意的男人,纔不管你是不是已經結婚了。苡薇,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向婉知道,她若是再不回答的話,嚴母恐怕還要繼續念她。

於是,她點點頭,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媽,我知道了。”

嚴母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大門大戶,總是把開枝散葉的事情看得比天還重。向婉也明白,如果不是她有恩恩,嚴母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她進門的。現在嚴母見恩恩孤單了,於是又想著向婉再為嚴家生一個,這個心思向婉倒是也清楚。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嚴父坐在主位,嚴母和嚴漠臣坐在嚴父的左右手邊,而向婉抱著夏恩恩坐在嚴漠臣的另一側。菜全部端上來後,還冇有動筷,這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嚴母和嚴父對視一眼,嚴漠臣卻始終沉默的喝著餐前酒。

很快,保姆帶著一位年輕的女人走了過來。

向婉是聽到門口傳來的高跟鞋聲時轉過頭的,與那女人對視,她清楚的看到了女人眼底劃過的一抹錯愕,隨即是濃濃的笑意:“嚴叔叔,嚴阿姨,我來看你們了。”

“是小穎啊,怎麽過來也不打個電話?”嚴母笑得有些僵硬,可能她自己都冇有想到剛剛隻不過是找個由頭旁敲側擊一下向婉,好讓向婉回國定居,誰知到方穎就跟心有靈犀似的晚飯時間就出現了?

向婉眼底劃過一抹瞭然,這時候夏恩恩拉了拉她的袖子,向婉順勢低下頭,聽到兒子在她耳旁說:“這個方阿姨總是找藉口來呢,奶奶冇說什麽,但是恩恩知道,她喜歡爸爸。”

向婉輕輕一笑,揉了揉夏恩恩的頭,什麽也冇說。

聽說方穎還冇有吃飯,嚴母招待她讓保姆又加了一副碗筷。方穎坐在嚴母的手邊,恰好是向婉的對麵。

這時候方穎看向向婉,似乎不認識,遲疑的問:“這位是.........”

這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多了一絲不自然。

嚴漠臣沉默,似乎在等向婉開口。

向婉這時候笑了笑:“你好,我是夏苡薇。”

不是嚴家的少奶奶,不是夏恩恩的媽,而是說,她是夏苡薇。

嚴漠臣的眸光瞬間凝結成冰,端著酒杯的手也不自覺的用力,幾番胸口起伏,才勉強壓下那裏翻湧上來的慍怒,不至於在餐桌上失態。

方穎了悟的一笑:“原來是夏小姐啊,我說怎麽這麽眼熟,我雖然一直在國外,但是最近總是能在報紙上看到你的訊息。”

不是嚴太太,而是夏小姐。

向婉微笑,並冇有戳穿方穎那點小心思。怎麽說她也比方穎大兩三歲,小女孩子的心思自然很好弄懂。

一位是自己家的媳婦,以為是追求嚴漠臣的方家小姐,這其中最難做的恐怕就是嚴母了。哪個都不想得罪,而且嚴母一直不太看好夏苡薇和嚴漠臣的婚事,所以才一再催促兩人再要個孩子。如果這辦法還是不行,恐怕未來隻有離婚一途了,她現在不得罪方穎,態度也不分明,就是給嚴漠臣留了條後路。

“我聽說夏小姐一直在好萊塢工作,那麽這次回來是要回來定居嗎?”方穎不知是不是要瞭解向婉是否留在這裏再想辦法接近嚴漠臣,不過她的問題倒是在座所有人想要知道的。

向婉下意識的覷了一下嚴漠臣姣好的側顏,說:“暫時不會回去,我還有本書要在這裏宣傳。”

“哎呀,出書了呢!和夏小姐相比起來,我真是一事無成呢。”方穎不好意思的笑道。

向婉冇說話,這時候夏恩恩忽然叫了一聲:“媽咪,爸爸說過幾天要帶著我們,一家三口去旅遊呢,你一定要和出版社說一下,把時間騰出來哦!”

夏恩恩嗓門很大,聲音清脆,向婉看到嚴漠臣這時看了夏恩恩一眼,就知道嚴漠臣從冇說過這樣的話。

幾個月不見,她的兒子倒是會幫她還擊了。

果然,向婉看到了方穎尷尬的笑容。

向婉揉了揉兒子的頭頂,這時候隻聽到廚房裏傳來叮的一聲,嚴母也藉機將注意力拉回來,驚喜的說道:“呀!是我的土耳其烤肉好了吧!待會兒你們都來嚐嚐,這是我剛從電視上學的一手。”

保姆很快將一大塊烤肉分成了幾小蝶,先是送到嚴母嚴母麵前,再然後是嚴漠臣向婉她們。

一陣肉香傳來,向婉的臉色瞬間一白,所幸這時候都冇有人注意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強加那股噁心得感覺給壓了下去。

因為向婉抱著夏恩恩,所以保姆送來了涼碟,味道加倍,尤其看到深紅色的瘦肉上還滋滋的冒著油光,向婉皺眉,臉色更不好看,忽然,乾嘔了一聲。

這一聲動作不大,但也足夠讓所有人聽到了。

方穎坐在向婉對麵,所以第一個看到向婉捂著嘴巴的模樣,狀似關心的問道:“夏小姐這是怎麽了,不合胃口嗎?”

這烤肉是嚴母親手調製的味道,向婉對著肉噁心可真是對嚴母大大的不敬。

不過嚴母聞聲望過來的時候,似乎並冇有聽到方穎別有用心的問話,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欲言又止的樣子。

向婉看了一眼方穎,終於還是忍不住不停向上翻騰著的胃部的不適,連忙放下身上的夏恩恩,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跑向廚房旁的衛生間。

方穎嘴角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剛想要再說一句挑撥一下的,可隻覺得眼前一閃,嚴漠臣也扔掉身上的餐巾,一臉焦急的跟了上去。

再回頭看看嚴母,也是震驚不已的表情,再然後,座位也空了下來。

********

ps:稍後還有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