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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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23)

向婉誤以為莫昶這次特意來找她談話,是想告訴她不要因為孩子的事情而傷害‘無辜’的傅欣宜。愛殘璨睵

不過向婉這樣誤會也情有可原,莫家的男人,也包括曾經的莫濯南在內,似乎對那個女人格外的寬容和優待。她不知這是不是傅欣宜身上獨有的特質——專門降服莫家男人。

莫昶輕輕搖頭:“其實我來,是想和你說一聲抱歉。”

向婉聞言,美眸劃過淺淺的愕然。

“如果我知道你曾經為了我們莫家懷過一個孩子,也許........我就不會拆散你和濯南了。”莫昶已經有些認清自己曾經太過**武斷了瓏。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希望的方向走了,可是結果呢?

莫濯南真的和傅欣宜結婚了,也如同他曾經對傅家許諾的那樣做了,可是最終卻耽誤了兩個孩子的未來,傅欣宜的病情時好時壞,也不穩定,莫濯南呢,常年呆在美國,美其名曰是為了發展盛世,可事實大家都清楚,他始終冇辦法接受傅欣宜,因為他的心裏一直都隻有向婉這一個女人。

目光轉向向婉微微隆起的肚子,莫昶的眼中劃過一絲傷痛,他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卻是在孩子離開這個世界很久之後。現在夏苡薇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甚至這麽快又有了寶寶,而他呢,什麽時候才能抱上金孫芪?

看莫濯南和傅欣宜如今相處的樣子,莫昶的眼神微暗,恐怕這輩子要抱上莫濯南的孩子,要比登天還難。

向婉自然不知道莫昶這幅心思,她隻是有些驚訝莫昶這麽強勢的男人竟然會向自己道歉。其實她和莫濯南分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莫昶從中作梗,但他卻不是造成這個結果的致命因素。

看著年已半百的男人微微沮喪著,向婉最終輕聲一歎:“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也不會有什麽如果。現在濯南和傅欣宜是夫妻,我也希望他們能過的幸福。我這麽想,不是我心地有多善良,而是因為莫濯南那麽完美,他值得擁有最好的。”

這一番話,讓莫昶不由得對向婉另眼相看。這一瞬間,愈發覺得傅欣宜和向婉相比起來,終究還是太小家子氣了一些。

“當初,我愛他,是出自於真心。同樣,現在說希望他過得好,也是真心。”向婉看向莫昶,目光直接而坦誠:“莫先生,如果您對我真的有什麽歉意的話,那麽我所想要得到的補償——還是那句話,希望您能對他更寬容一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多給他一些自由,少給他一些約束,這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了。”

莫昶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最後呐呐的問道:“你不恨我嗎?”

向婉微笑,隻是動作很輕的搖了下頭:“就算您做的多不對,但您是他的父親,我怎麽能恨他的父親呢?就像莫濯南永遠不會怨您一樣。”

莫昶被深深震撼著,眼前這個女人嬌弱而卻似乎又蘊藏著強大的能量。她的笑容,她的話語,更加讓莫昶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覺得無地自容起來。

刹那間恍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麽莫濯南會愛上她,哪怕和全世界作對。

莫昶輕歎一聲,對不起這樣的話他不會再說第二次,但是對向婉的確有著深深的歉疚。這個女人懷孕又流產,卻從未對他們表過功,或者告過狀,堅強的將這一切藏在了笑容背後。

“如果有什麽我可以幫的上忙得地方..........”

“我不會的。”立刻,她給了他答案。

莫昶抬起頭,從她堅持的眼睛裏,莫昶看懂了,即便她需要他的幫忙,她也不會這麽做。

他輕歎,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很高興能和你敞開心扉的聊天。也祝你.........順利的生產。”

向婉表現得不卑不亢:“謝謝您。”

莫昶離開後,向婉的羽睫才稍稍垂落,她可以想象到莫濯南是有多生氣,纔會將這件事告訴給莫昶知道。而傅欣宜那裏,恐怕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有太大的自責吧,否則連強硬的莫昶都來向她道歉了,傅欣宜那裏怎麽一點動靜都有?不過,畢竟彼此的立場擺在那裏,她能理解。

緩慢的走回醫院的停車場,很輕易的找到了洛淺淺的車子。

向婉上了車,洛淺淺立刻問她:“和莫先生談的怎麽樣?”

向婉聞言搖了搖頭:“不是談判,隻是聊聊天而已。”

把過去的疙瘩解開也好,省的她心裏總是有那個結卡在那裏不上不下的。

而現在,似乎全身通暢了一樣,向婉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對身旁的洛淺淺笑著說道:“出發吧,我今天想吃酸菜魚了,我們去找個地方下館子!”

洛淺淺看了向婉一會兒,冇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麽受傷害的影子,這才鬆口氣,連忙啟動車子,朝著飯館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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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酒足飯飽,這才各自回了家。

向婉已經漸漸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她和嚴漠臣平分了夏恩恩的時間,除非在學校上學,否則夏恩恩的時間都是一半在嚴家或者嚴漠臣那裏度過,一般則是跟著向婉。

而自從向婉懷孕的事情被嚴母知道之後,就遏製了向婉照顧夏恩恩的時間,因為嚴母說向婉一邊要寫劇本,一邊照顧夏恩恩,一邊還懷著孩子很辛苦。向婉雖然捨不得和夏恩恩分開太久,但嚴母說的也是事實。她的身體狀況和普通女人不一樣,所以她要加上萬分的小心,來保護這個孩子。

向婉洗過了澡,換上睡衣,隨意看了一眼鬨鍾,正好指針指向了夜裏十一點的位置。她抹了抹肚皮,有些曬然,這麽一會兒功夫,怎麽又餓了?

但肚皮顯然不太爭氣,也不給向婉麵子,她隻好無奈大半夜再去翻冰箱找吃的。

隻是一隻腳剛邁進廚房的門檻裏,門鈴就忽然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了,是誰?

向婉納悶著,走到門口從貓眼看了一眼外麵,才猶豫著開了門。

門外站著有些狼狽的莫清煬,向婉看到他額頭上的血跡時也著實愣了一愣。

“你、你怎麽了?”她現在對血腥的東西格外敏感,和莫清煬之間的距離怎麽也有兩米了,可就是隱約可以聞到鮮血的味道,有點噁心。

莫清煬咧開一個笑容,但這個動作卻扯痛了額頭上的傷口,向婉看到男人疼得呲牙咧嘴,毫無形象。

“別提了,剛剛下班開車回家,為了躲一個騎車的小孩子,撞到大樹上了。”

向婉皺了皺眉,怎麽他也出車禍了?

向婉望了一眼莫清煬的傷口,向後退了一步:“先進來再說吧。”

莫清煬依言趕忙進了屋。

向婉剛搬回這裏,家裏也冇什麽東西,不過幸好洛淺淺心細,怕向婉做飯時不小心切了手或者刮破什麽傷口,特意去買了一個醫藥箱給她留在家裏以防萬一。

冇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向婉從臥室裏拿出醫藥箱的時候,莫清煬已經把身上沾染上血汙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其實他和莫濯南長相雖然相似,但是穿上西裝後給人的感覺卻完全相反,莫濯南完全是一副紳士精英的樣子,可是莫清煬卻更像是大學老師穿上了工作服。

還是白襯衣比較適合他。

“怎麽這麽不小心?”向婉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止頭那一處,眉頭就擰的更深。

莫清煬則是意味不明的望她一眼:“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這個時候來找你?”

向婉從醫藥箱裏拿出棉棒和消毒的藥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順口問:“那你為什麽來這裏,而不是去醫院?”

她雖然在提問題,但是顯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太關心。莫清煬苦笑了一下,說:“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媒體都在追著我跑,萬一我出車禍的事情被宣揚出去,恐怕馬上就會人儘皆知了。而且,我也不太想讓我爸知道我受傷了,他心臟剛有點好轉,還是不要惹他著急的好。”畢竟,他可冇有selina那麽細心,萬一再惹得莫昶進醫院,他就真的罪大惡極了。

“而且我在這裏,似乎也隻有你這一個朋友。”莫清煬望著她微垂的眼睛說道。

向婉手裏的動作稍稍作了一下停頓,揚起眸看他:“謝謝你的抬舉,不過我想你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就在我家對麵,還住著和你至少流著一般相同血液的男人。”

“你說仲彥?”莫清煬搖頭:“你冇收到他的訊息嗎?昨晚他回英國辦事去了,過幾天纔回來。”

向婉一怔,這件事她的確不知道。

將沾好消毒水的棉棒遞到男人麵前,她問:“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動手?”

莫清煬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身上的傷口我自己處理就可以了,額頭可能要你費些心了。”

向婉冇有異議,等莫清煬把手背上和手肘部的傷口處理完,她這才重新拿了一根新的棉棒,沾了沾消毒水,從沙發上站起來,半跪在莫清煬麵前,為他上藥。

莫清煬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小巧的下頜,肌膚白皙冇有半點瑕疵,不過懷孕之後似乎胖了許多,或者,是水腫了吧?

男人的目光下移,她冇穿早上那件防護服,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

長髮披散在背後,有一縷縷因為身體向前傾斜而流瀉到耳畔。腰腹處,隆起的肚子若隱若現。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隱約從她身上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奶香味........

莫清煬意識到自己想到不該想的事情,連忙輕咳了一聲,將目光移向別處,但是注意力卻無論如何從冇辦法從她的身上轉移。

“好了!”頭頂上傳來向婉平靜的聲音。

莫清煬立刻掛上笑臉:“謝謝你了。”

向婉扯了下唇角,笑得有些敷衍,一麵將拿出來的東西一一收回去。

“用不用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針?”向婉想起,轉頭問他。

莫清煬似乎有些走神,察覺到她的視線後才立刻搖了搖頭:“隻是磕碰點皮,不要緊的。別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

他都這麽說了,向婉也冇再勸,不過也是因為莫清煬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少,但大多都是磕磕碰碰,頂多青紫幾天,額頭上的傷口出血了,但也隻是磕碰點皮而已,冇有什麽大礙。

“苡薇,今天我想.........”莫清煬說的吞吞吐吐:“能不能在你這裏借宿一晚?”

向婉的手一頓,似乎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莫清煬說:“我這樣回去肯定要讓我爸知道,而且住酒店的話現在時間也很晚了,我頭疼也不想動彈。隻是一晚而已,明早我的助理會過來給我送衣服,到時候我直接坐她的車離開就行,一定不會打擾到你。”

向婉冇有出聲,莫清煬以為她是在猶豫不決,於是又說:“我保證,一定不會太麻煩你,我隻在客廳的沙發上窩一宿就可以了。你完全不用招呼我。”

莫清煬已經講話說道這個份上了,向婉似乎也冇有理由再堅持,反正他這情況在開車恐怕也很危險。

“我去給你拿枕頭和被子。”最後,她輕輕地說道。

莫清煬立刻點頭:“謝謝你收留我。”

向婉看他一眼,冇說什麽,走進臥室找了一套新的枕頭和薄被給他,這個季節雖然白天很熱,但是晚上還是有點冷的。她抱被子的時候有些吃力,向婉隻好在臥室喊了一聲莫清煬的名字。男人看到她麵前的東西,二話不說很自覺地拿到了外麵的沙發上。

向婉彎下腰幫他鋪上乾淨的床單,再把枕頭放在上麵。

莫清煬這時候很體貼,從她手裏把被子搶過來:“還是我來吧,你大個肚子也不方便。”

向婉也的確有點腰痠,隻好把東西給他,讓他自己去弄。

莫清煬動作有點笨拙,鋪個床也讓向婉看的幾次想要動手幫忙,不過很快,他就找到門路將被子什麽的都弄好。

“那你休息吧,如果頭疼的話再叫我。”向婉這樣說道,然後轉身要回臥室。

她和莫清煬的交情冇有那麽好,收留他,完全是看在他是莫濯南的弟弟的份上。

不過就在向婉剛轉身的時候,就聽到莫清煬有些遲疑的聲音:“你怎麽,冇和嚴先生住在一起。”

向婉的腳步一停,嘴角輕揚,原來他是來試探她的,怪不得.........

“他很忙,我也很忙,就這樣。”她簡簡單單的說道,其實她完全可以不解釋,但如此的話,恐怕莫清煬會冇完冇了。

“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莫清煬始終注視著向婉即便懷孕也仍纖細的背影:“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是嚴漠臣的?”

向婉並冇有覺得驚訝,莫家的幾個兄弟都是人精,基本上隻看到你一個小小的表情,就能猜到你極力想要隱瞞的事情。她和嚴漠臣一直分居,計算懷孕的那段日子也一直在美國,隻要想一想,就很容易猜到原委。

向婉偏過頭,聲音很輕的說道:“如果你想破壞你大哥和傅欣宜的婚姻,大可以去告訴他去。”

她冇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莫清煬的眉頭一蹙,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