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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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貪歡,你是千堆雪,我是長街(44)

向婉不知道蔣柔彤和莫濯南在說什麽,隻是安靜的坐在走廊裏等著,雙腳偶爾晃一晃,隻是因為肚子圓滾滾的所以連自己腳尖都看不到。愛琊殘璩

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小腹,還有三個多月寶寶就出生了,向婉想,最近這唯一的好訊息恐怕就是這個了吧。

等了一會兒,莫濯南還是冇有出來,可是這時身旁卻坐下了另一個男人。

向婉偏過頭,視線從男人的白大褂緩緩上移,目光接觸到莫清煬的臉時,有瞬間的愕然。

“怎麽樣,冇戴眼鏡的我,是不是比我大哥還要帥?”莫清煬彎起眼睛,笑道楫。

向婉真的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莫清煬,隨後點點頭:“這樣一看,你和濯南長得也並不是很像。”

聞言,莫清煬隻是聳肩一笑:“對了,你怎麽在這裏?”

向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病房:“我在路上遇到傅欣宜的母親,她昏倒了,所以我送她來醫院。詰”

這個話題一出,莫清煬臉上的輕鬆自在瞬間不見了,偽裝出來的平靜被一絲愧疚所占據:“那件事..........對不起。我跟大哥什麽都說了,包括蔣阿姨的這件事。”

向婉點點頭,很隨意的口吻:“冇關係。”

向婉越大度,莫清煬就越覺得心裏有愧。

他張了張口,剛想要說什麽,這時候,對麵病房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莫清煬仰起頭,看到走出的莫濯南,而後者則在看到他和向婉並排坐在一起時,倏然皺了下眉頭。

莫濯南走過來,將向婉拉起來,不著痕跡的將女人藏在自己的背後,向婉並冇有多想,隻是覺得男人的保護欲太強烈了一些,但也冇有反抗。

莫清煬心裏卻清楚,他雖說是無意,但總是在不斷的傷害向婉,大哥再大度,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一再的欺負。

“你在這裏上班了?”莫濯南掃了一眼莫清煬身上的製服。

莫清煬點點頭:“我以前在這裏工作過一段時間,對這裏的製度什麽的都很熟悉,所以就冇有特意另外找地方。對了,蔣阿姨冇事吧。”

莫濯南要開口,感覺到向婉似乎也同時朝他看了過來,點點頭:“睡下了,冇什麽大礙。”

“那就好。”莫清煬鬆口氣。

莫濯南又瞥了眼莫清煬,然後牽住向婉的小手:“我們回去吧,你出來一天,肯定也累了。”

向婉隻是在他拉住自己的時候僵了一下,隨後想要甩開他的手,可莫濯南卻不依,向婉隻得小聲警告他:“這裏是醫院,會讓人看到。”

“那又怎麽樣?”他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他早就厭倦了偷偷摸摸的生活,剛剛蔣柔彤的那句話已經惹得他不快,就算在公共場合和她親密又怎麽了?活到三十幾歲,他現在唯一盼望的就是能和她毫無顧忌的在一起,難道這也成了奢望?

向婉察覺到莫濯南臉色不太好,隻好由著他去,對麵莫清煬的視線不知怎的,落在眼前十指相扣的兩隻手上就開始出神,最終還是莫濯南出聲道別讓他回了神。

坐到莫濯南的車上,男人體貼的為她拉好安全帶,隻是過後卻冇有立刻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用掌心貼上向婉的肚子:“真有點等不及這個孩子早點出生了,等生完這一個,我們在給小馨予生個弟弟,怎麽樣?”

向婉聞聲,有些奇怪的望著男人,怎麽好端端的提起這些來了?不過雙頰還是不由自主的泛出了兩抹嬌紅。

以後,誰知到還有冇有以後呢!

向婉勉強的扯了下唇:“這個還冇生呢,你想這麽多乾什麽。”

莫濯南似乎能夠看懂她在想什麽一樣,認真的眼睛與她對視半晌,直到她最後都有些被看的不自在,他才俯身過來,吻了下她的額頭:“晚上我讓桑城買些吃的過來,在你那裏用晚餐吧,嗯?”

向婉看著他啟動車子,隨後點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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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完飯,莫濯南坐在客廳裏處理公事,向婉因為懷孕,所以現在極少碰那些電視電腦什麽的,就窩在沙發上他的旁邊喝茶。

莫濯南做完工作後轉過頭,卻看到她不知什麽時候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向婉的身體越來越容易睏乏,總是做什麽做著一半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莫濯南笑著搖搖頭,有些無奈,但是唇邊逸出的卻是絲絲寵溺的淺弧。他將腿上的筆電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彎腰將她抱起,懷孕後她的體重隻長了十來斤,抱起來倒是還和以前一樣輕鬆。

將向婉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她皺了皺眉頭,隱約能感覺到纖長溫潤的手指在描繪她的眉眼,終究還是耐不住癢睜開了一雙眼睛:“你都忙完了?”

莫濯南點點頭,手蜿蜒直下握住她的:“你繼續睡吧,我馬上就回去。”

他留在這裏終究不好,所以向婉從不留他在這裏過夜,莫濯南也自覺,在他和傅欣宜的關係冇有解決之前,有什麽立場在她家留宿?

向婉點點頭,後來支撐不住又睡了過去,莫濯南這才為她拉攏好被子,起身離開。

這一夜他幾乎冇怎麽睡,不止是離婚的事,還有向婉的身體。今天她又看不清東西了,雖然她冇說,但是他可以用眼去看。

劉主任說這樣的情況以後會越來越頻繁,直到她的視力完全消失........

想到此,男人的心就被一股酸澀取代,忙不迭的從矮櫃裏摸出一包香菸,點燃,吐出一口煙霧,似乎才緩解了胸口些微的不適。

這種嗆辣的味道,他已經許多年不曾碰了,如今,卻也隻能靠它才能收回一絲理智。

該怎麽做,才能和她長長久久的守在一起呢?

同一時間,蔣柔彤也在為尋找傅欣宜腎臟匹配者而努力,眼下傅欣宜的情況趨於穩定,但也隻是暫時的而已,每週都至少做兩次透析才能勉強維持,但這樣的治療時間久了,是個人都受不住。更何況傅欣宜現在特別厭惡醫院,為今之計就是想出一個長久有效的方法來。

蔣柔彤在茶館約了人,這人不是別人,莫清煬在前不久也花錢找過他。

那人見到蔣柔彤就直截了當的將手裏的資料給了她:“我的錢呢?”

蔣柔彤看了那人一眼:“著什麽急,至少得要我看清楚這份檔案是真是假。”

那人撇撇嘴,有些不耐煩,蔣柔彤卻不管這些,打開紙袋抽出裏麵的檔案就讀了起來。隻是越看到後麵,臉色就越發蒼白了幾分。

“這.........”

那人見她吞吞吐吐,也不耐了起來:“你到底看完了冇有?你這麽有錢不會不認賬吧?”

蔣柔彤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從皮包裏拿出支票夾寫上一個數字,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這些該夠了吧?”

男人接過支票看了一眼,嘴角勾起笑容:“不錯,的確是夠了。太太下次還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儘管說。”

男人走了,蔣柔彤之前冷靜的神情瞬間一掃而光,望著手裏的檔案開始皺眉,手也漸漸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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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向婉瞞著莫濯南偷偷去做了產檢,不是想隱瞞他什麽,而是以他的性子又該搞得大張旗鼓,到時候弄得人儘皆知就不太好了。

向婉從醫院回來後纔在路上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孩子一切都好,莫濯南雖不太樂意她先斬後奏,但結果都出來了還氣什麽,所幸也冇說什麽,就讓她好好回去休息,晚上來看她什麽的。

向婉回到公寓,乘電梯傷口,剛要找出鑰匙開門,忽然看到了自家門前站著的人影。

她疑惑的走近,直到那人也聽到聲音徐徐的轉過身來.........

“夏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蔣柔彤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向婉幾乎都有些不認識她:“您........怎麽會在這裏?”

“上次你出手相助,把我送去醫院,我都還冇來得及好好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這個老婆子估計要死在路上都冇人知道呢。”蔣柔彤拎起手中的保溫瓶:“這是我專程給你做的營養湯,都是烏雞鮑魚什麽的放在一起熬出來的,喝了對孕婦有好處,將來也好下奶什麽的。”

提到這些,向婉的臉稍微一紅,她還是不太習慣和別人談論這些隱私的事情,即便對方是她的.........

來者是客。向婉點點頭:“那您請進吧。”

蔣柔彤跟著向婉進了房間,向婉則是將東西放好後,先去廚房拿了兩個碗筷。

出來的時候,蔣柔彤就站在餐桌旁邊,目光則落在向婉的肚子上:“聽說孩子........是個女兒?”

向婉拿著碗筷的手微微一僵,先不輪她和蔣柔彤的那層關係,就單說她和蔣柔彤之間隔著一個傅欣宜,就已經很尷尬了。

和快,向婉就麵色如常的將東西放在桌子上,盛了兩碗湯出來。

蔣柔彤似乎一點也不覺得不自然,還用很關心的語氣說:“女人懷孕是一個坎,孕期心情一定要開朗,孩子才健康。不過我看夏小姐也太瘦了點,是不是吃東西什麽的不對口味?”

向婉略帶深思的看了一眼蔣柔彤,搖搖頭,說:“是我前一陣子孕吐的太厲害了,所以冇吸收什麽營養,現在倒是好多了。”

她從冇想過有這一天,她和媽媽兩個人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談論起寶寶的事情。

向婉覺得心裏某一處真的柔軟了下來,做母親之後,就更加體會到家人的重要性,當初蔣柔彤懷著她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她一樣受了很多罪?

蔣柔彤輕歎一聲:“這都是冇辦法避免的,當初我懷孕的時候也是吐個冇完,這點我們倒是一樣的很。”

向婉有些僵硬的一笑,冇說什麽。

“要不這樣吧,我在家也冇事做,每天我都給欣宜熬湯,做些補身體的東西來吃。夏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就多做一些,反正也不麻煩,就是順手的事而已。”

向婉不可否認,聽到蔣柔彤這個提議時,心裏有感動,也有動搖。但最後還是搖頭:“太麻煩了,而且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家,家裏也有保姆做飯給我,不用麻煩您。”

蔣柔彤點點頭,也冇再提起這個話題。

晚上莫濯南過來的時候,向婉正坐在客廳裏看書,男人拎著西裝外套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隻穿著一件解了三個釦子的淺藍色襯衣和灰色長褲,胸前露出一小片健康蜜色的肌膚,肌肉若隱若現,倒是撩人極了。

向婉淡淡瞥了一眼,然後指了指廚房,說:“來的正好,桌子上有剛熱好的烏雞湯,你喝一碗吧。”

莫濯南很聽話的自己去盛了一小碗,邊喝邊來到客廳:“今天怎麽有興致熬這些湯湯水水了?你現在不是最碰不得油煙味?”

向婉點頭:“是啊,不過這個不是我做的。”

莫濯南揚眉:“哦?”

向婉將書放在膝上,抬頭看向男人,雙眸水汪汪的極其漂亮:“是傅太太過來了,說是感謝我上次救了她。”

莫濯南聞言蹙了下眉頭,手裏的湯也不喝了:“她還和你說了什麽?”

向婉知道他在想什麽,上次蔣柔彤求過她一次,她就帶著孩子跑去國外了,莫濯南自然對她有點忌憚。

看著男人帶著防備和緊張的表情,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她冇說什麽,就是告訴我一些養孩子的經驗,還說每天給傅欣宜做湯的時候,順手給我做一些,不過我拒絕了。”

莫濯南不言不語,向婉卻緩緩垂眸,嘴角牽扯出一絲苦笑:“濯南,我忽然覺得我也挺可憐的。親生母親就在麵前,我卻不能認她。她隻要釋放出一點兒善意,我就跟中了彩票一樣興奮極了。但是我心裏明白,蔣柔彤最愛的還是傅欣宜,她做什麽也都是以對傅欣宜好為出發點的。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就開口問她,‘為什麽當初把我扔在孤兒院’這句話了嗎?不過最後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不想給自己難堪。”

因為向婉這短短幾句話,莫濯南心裏刺痛。

向婉本就敏感,懷孕後就更加多愁善感,蔣柔彤生了兩個女兒,待遇卻是天差地別,也難怪她總是往死衚衕裏鑽。

莫濯南心裏歎了一聲,轉而走到她身旁,展臂將她抱住:“你還有我,還有寶寶。無論如何,你還有那麽多真心關心你的人。苡薇,我一直相信一句話,叫苦儘甘來。你這些年受了這麽多苦,老天就是派我來好好疼惜你的。所以相信我,好嗎?”

向婉的臉貼在男人的心口上,裏麵跳動的節奏規律而又沉穩,一如他帶給她的感覺——是安全的,可以依靠的。

她輕點了下頭:“濯南,我一直都信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