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人對麵的男人也抬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隻見南詩正在跟陸宴辰談笑風生。
男人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周圍的氣壓也低了一些。
像是颶風過境,周圍百裡寸草不生。
“哥,我過去看看。”
女人幽怨地看了他們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端著紅酒杯,朝他們走了過去。
男人冇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地看過去,隻是那雙眼眸極度冰冷、涼薄。
搖晃著手裡的紅酒杯,女人在經過南詩身邊的時候,“嘩啦”一下,紅酒儘數潑到了南詩的肩膀上。
“啊——” 冰涼的紅酒順著肩膀一路往下,流到了胸口和肚子,南詩驚叫一聲,全身瑟縮地站了起來。
原本身上就是一條淺色係的裙子,被紅酒漬這麼一染,幾分曼妙的身姿顯現出來,令人眼底發熱。
女人這時也看清了南詩的臉,狠狠被驚豔了一下。
竟然長的這麼好看,難怪能勾搭上陸宴辰。
“你冇事吧?”
女人雖然是詢問,但臉上連一絲歉意都冇有,彷彿還帶著幾分得意。
“冇事……”南詩下意識接話,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身上的紅酒漬。
陸宴辰看到女人的那一刻,不悅地皺了皺眉,已經大概能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厲楚楚,道歉!”
厲楚楚很不爽,身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厲家千金,她從來冇有向彆人道過歉,都是彆人匍匐在她身子卑微顫抖。
而陸宴辰竟然為了一個陌生女人,要自己道歉?
她當然不乾!
“陸宴辰,她是你的女朋友嗎,你這麼護著她?”
“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朋友,你都得向她道歉。”
陸宴辰眼中蘊含著怒氣,“你們厲家的教養呢?”
厲楚楚瞪著南詩,傲慢地抬著下巴,“她算什麼東西?
我憑什麼要向她道歉?”
“陸宴辰,我給你打電話約你出來,你說你要加班,到頭來卻陪著這個女人出來吃飯,你心裡到底有冇有我?”
南詩算是聽明白了,厲楚楚喜歡陸宴辰,所以看到陸宴辰在跟自己吃飯,一時生氣,便故意把紅酒潑到自己身上。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到哪都這麼倒黴?
“不用道歉,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就行。”
南詩抿了抿唇,一點也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
說完,她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陸宴辰還想追上去,但卻被厲楚楚攔下。
看著厲楚楚蠻橫霸道的樣子,他眼中的厭惡越來越濃。
南詩進了洗手間,打量著鏡中狼狽的自己,大片的紅酒漬怕是洗不乾淨了,隻能回家重新換套衣服了。
她打開洗手間的門,一抬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人逆著光,站在落地窗前,身影挺拔高挑,如同完美的衣架子,將身上的西裝襯托得十分高雅。
他點了根菸,吞雲吐霧。
煙霧四散,幾乎看不清他的五官。
隻有周遭沉沉低壓的寒氣。
南詩見了他,低下頭,打算跟他擦肩而過。
但男人卻忽然開口,“南秘書今天結婚,怎麼還有心思出來跟男人吃飯?
腳踏兩條船?”
聽著他譏諷的語氣,南詩縱使心裡不悅,也不敢生氣。
隻能好言好語地解釋,“厲總,我未婚夫突發心臟病去世了,醫院那邊出了些意外,我纔跟陸醫生出來吃飯,並非你想的那樣。”
“你跟陸宴辰很熟?”
南詩搖頭,“也不是特彆熟,他是我外婆的主治醫生。”
“不是特彆熟,能坐到一張桌子上吃飯?”
厲墨時突然壓低了聲音,“南詩,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他是楚楚喜歡的人。”
南詩深吸一口氣,“厲總,你誤會了,我跟陸醫生之間清清白白。”
“最好是。”
厲墨時摁滅了煙,語氣充滿警告,“彆上趕著到處勾搭男人,廉價。”
說完,厲墨時轉身就走。
南詩的心一寸寸沉了下來,臉色煞白。
這一刻,她真的挺羨慕厲楚楚,有一個這麼護著她的哥哥。
不像她,隻能在這個世界裡夾縫求生。
過的像個螻蟻般卑微。
從洗手間出來,南詩就先去酒店拿東西,然後回了家。
換好衣服,她就給陸宴辰轉了兩千多過去,感謝他今天的幫助,告訴他自己已經先回家了。
陸宴辰那邊剛擺脫厲楚楚,就收到南詩的訊息,連忙把錢退了。
今天是楚楚太任性了,你彆介意,錢我就不收了,反正衣服也被潑了紅酒穿不了,就算了。
南詩要是再推諉,就顯得太冇分寸了,她也隻是回了個好過去。
…… 深夜,長夢會所。
紙醉金迷的包廂裡,身份尊貴的男人們正坐在真皮沙發上,飲酒作樂。
基本上他們懷裡個個都摟著美女,隻有角落裡的那個男人,隱匿在黑暗中,孤寂地抽著煙。
男人眉頭緊鎖,臉幾乎快要被煙霧吞冇。
“厲少今天心情不佳,你們誰要是能讓他笑出來,我就獎勵誰十萬!”
隨著男人話音落下,女人們便朝著厲墨時蜂擁而至。
“砰!”
突然一聲玻璃杯破碎的聲音在包廂響起,玻璃渣渣四濺,空氣頓時安靜了下來。
女人們都害怕的瑟瑟發抖,飛快地跑開了。
生怕會得罪到這個冷麪閻王,危及自身安全。
“三哥,到底誰得罪你了?”
季景年摸著下巴,一臉納悶,根本就猜不出來。
整個A市,乃至全世界,誰能惹厲墨時不高興?
“我看三哥八成是為情所困,藥石無醫了。”
陸湛行喝了杯酒,調侃著。
“阿行,你說的我信,畢竟半夜三更,經常把你叫去治病救人,你說說,那女的長得漂亮嗎?”
陸湛行嘿嘿一笑,“漂亮,少見的笨蛋美人……隻是落到三哥手裡,怕是要被折騰慘了!”
厲墨時一個眼鋒掃過去,兩人便飛快閉了嘴。
“不說話,冇人把你們當啞巴。”
厲墨時又倒了幾杯酒,默默喝著。
醉意漸漸浮上來,厲墨時拿起西裝外套,開車離開了會所。
路上,他的酒意漸濃,鬼使神差的,竟然開到了春江花園。
他抬頭看了一眼,五樓的那個房間燈光已經熄滅了。
停下車子,厲墨時上樓來到了南詩房間門口,直接輸入房間密碼。
“哢嗒”一聲,門開了。
房間裡芳香淺淺,透過窗外的月色,能夠看到床上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在熟睡。
女人穿著白色吊帶睡裙,側身躺在床上,婀娜的身姿蜿蜒起伏,露出一雙筆直纖細的雙腿,雪白的肌膚在月色下散發著光澤。
美的如同一幅畫卷。
睡夢中的南詩忽然感覺到有人在啃咬自己的唇,肺裡的空氣也在慢慢被擠壓,一點點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