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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
“報!”
一個小廝從李家宅院外高喊著快速跑進院中,大嗓門也引起了前廳中正在交談的李銘、李豐田二人的注意,李銘當即麵色一凜,起身快步出了門。
那小廝見李銘走出了房門,就停在院中,大聲彙報道。
“稟家主,臨山城主葉仲旭和今早他從城外接回的男子一道出了城主府,直奔咱們李家而來,一路上的城防軍也從四麵八方向我李家聚集。”
此話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現場的人群中引起了劇烈反響。
“這可如何是好啊?”
“葉仲旭這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啊。”
“還有他從城外接回來的人,聽說是葉仲旭親自給牽的馬,肯定是個大人物啊。”
“彆瞎想,有家主在呢,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就是,咱們三家擰成一股繩,管他什麼葉仲旭王阿三的,咱們都不怕!”
“可這葉城主是元師啊,咱們這三瓜倆棗的,拿什麼和人家拚啊?!”
……
“肅靜!”
“都給老子閉嘴!”
“咚咚咚!”
馮祥州、胡立新和白東香三人見狀幾乎同時出手壓製現場的嘈雜,三位大佬同時出手,效果是立竿見影的,上一秒還像個菜市場一般的前院,立馬就變得鴉雀無聲了。
“族人們,大家都知道近來臨山城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一切都源於一個劊子手的到來,他先後對何、錢、馮幾家揮下了屠刀,存續了上百年的幾大家族一夜之間就轟然倒下,令人唏噓、令人恐懼。
現在他又一次舉起了屠刀,而這一次他的目標就是我們,是在場的各位和各位的血肉至親!”
“我們應該對他們俯首稱臣、卑躬屈膝,任由他們在我們生長了數百年的家園裡肆意妄為嗎?”
“我們應該束手就擒、引頸就戮,任憑他們屠戮我們的至親、玩弄我們的妻女嗎?!”
“還是拿起手中的兵刃,與他們殊死一搏,要他們血債血償?!”
李銘的怒吼迴響在前院之中,讓剛剛還在擔憂、在質疑、在恐懼的人不由低下了頭,現場冇有人說話,也冇有人迴應。
“彆他媽的都跟死了一樣,回答我!咱姓胡的,有冇有孬種?!”
一聲很是粗魯的喝罵在院裡響起,卻是紅著眼、紅著臉的胡立新出了聲,也不知道他這是因為李銘的話而熱血沸騰,還是因為自家人的膽小而感到害臊。
“冇有!”
“冇有!”
“冇有!”
很有軍隊氣息的齊聲大喝從胡家人的隊伍中爆發出來,隻瞬間整個隊伍的氣勢就全然變了,就像是一隻可以隨時奔赴戰場的百戰老兵一般,堅毅、銳利。
伍妃奇一看,不對啊,這咋變成你老胡家的秀場了,當即跟著出聲。
“丁家族人聽令,血戰不退!”
“不退!”
“不退!”
“不退!”
丁家雖然不像胡家一般,治家如治軍,族規跟軍規一樣嚴苛,但勝在這些人都是伍妃奇手裡的,故而伍妃奇一聲令下,在場的丁家族人無有不應。
李銘看到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了起來,先是用眼神阻止了準備出聲的白東香和馮祥州,隨後開口說道。
“好,大家就按照此前安排各自就位,咱們和那豺狼碰上一碰,看看是他的牙硬,還是咱們的刀快!”
“遵命!”眾人齊聲迴應。
隨即,馮祥州和胡立新、伍妃奇正在前院中組織著各自的人員按照陣法站位排列待命。白東香則領著數十青壯退至前廳,以備不時之需。
李銘背手抬腿,向著院外走去,身旁跟著李豐田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佘強。
此時,李家宅院之外,已經聚集了一些收到城主府傳訊後從近處趕來的城防軍兵士,十人一列,隱隱對李家宅院形成了包圍之勢。
李家宅院門口的幾個侍從護衛正一臉冷冽地拿刀對著門外的兵士們,但從微微顫抖的刀尖來看,他們卻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平靜。
“家主。”護衛們見李銘走出來,趕忙行禮。
李銘點點頭說道。“辛苦了。”
說完,李銘便將視線放置到了遠處一前一後的踱步而來的兩匹駿馬及其背上的人影身上。
雙目對視,兩位年輕人間頓時火光四射,一股肅殺之氣在現場瀰漫開來。
“噠、噠、噠……”
整個場麵安靜的可怕,隻有馬蹄聲迴盪在空氣中。
葉興雨和葉仲旭終是來到了李家宅院門外,正對著李家大門、正對著背手而立的李銘。
“你便是臨山李家之主?”葉興雨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但氣度非凡的男子。
“臨山李家,李銘,見過葉城主。”李銘卻是無視了葉興雨,轉而對落後了葉興雨一個身位的葉仲旭拱拱手行禮朗聲道。
葉興雨見李銘無視了自己,一雙丹鳳眼頓時眯了起來,淡淡的殺機在其中浮現,作為出身葉家的少年天才,除了在主脈嫡係的幾人麵前,他還從來冇有被同輩這般無視過。
葉仲旭並冇有迴應李銘,他在葉興雨麵前始終保持著一副低調、下屬的姿態,葉興雨冇有出聲之前,他不會隨意說話。
李銘卻也冇有在意,繼續朗聲說道。
“葉城主今日領兵來我李家,有何指教呀?”
葉仲旭繼續認真地扮演著一隻鴕鳥,低頭數著馬背上的鬃毛,一言不發。
“葉城主,李家主在和你說話呢,不理人家好像不太禮貌吧。”葉興雨突然出聲。
“啊。”葉仲旭聞言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葉興雨的背影,彷彿是在確認是不是他的話一般,隨即轉頭看向李銘。
“李家主,今日我等前來,是給你、給李家一個機會,你現在打開大門,帶領幾家放棄抵抗,我可以做主,免你死罪,並且保薦你入李家白馬閣。”
葉仲旭的話看似是在招攬,實則是在暗戳戳的埋釘子,免你死罪,隻免一人,而其餘族人及胡、丁兩家的百來號人則都無法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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