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迷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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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養心殿內歌舞昇平,祥嬪手挽皇帝,彎在他的臂彎裡,淡看著眼前吹拉彈唱的歌舞宮女。

酒醉金迷之下,皇帝興致大起,興致高漲。

相比祥嬪,她則是神情淡漠,人坐在皇帝身側,可心早已不知飄蕩在何處。

皇帝抬手攬過祥嬪的腰際,想要更深的探索些什麼,祥嬪猛的蹙起眉頭,心生厭惡。

她趕緊直起腰身,以倒酒為藉口,躲避著皇帝。

她厭惡,她厭惡每一次與皇帝接觸。

皇帝也洞察到了,眼底生出一絲不悅。

“陛下,國師來了。”,太監走進來稟道。

皇帝淡淡點了點頭,示意過後,夏知晏款款走進。

見殿中歌舞昇平,他提唇一笑:“陛下真是好興致。”

皇帝暢快笑道:“今日二月二,難得有閒。”

夏知晏朝著跟在身後個太監招了招手,太監端上來一壺酒,酒壺純金鑲寶石,很是華貴。

皇帝疑惑的看著那壺酒,夏知晏則道:“這是母後新得的白山霧裡。”

皇帝為之一震:“白山霧裡?就是百年釀造的秘酒嗎?”

夏知晏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太後隻得了兩壺,因此酒名貴,特地讓在下親自給您送來,生怕有任何閃失。”

皇帝小心翼翼的拿起酒壺,生怕一個不小心給碎了,放在鼻尖聞了聞,賞心悅目道:“果然是難得的好酒,辛苦你了。”

“陛下言重了,那在下就不打擾陛下的雅興了,告退。”,夏氏施了一禮,轉身離去時,目光深邃的看向了祥嬪,遞出一抹暗示的眼神。

祥嬪瞬時一慌,警惕的看了看那壺酒,頃刻間就知曉其蹊蹺,又猛的看向夏知晏,緊閉的下顎已微微打顫。

夏知晏目光一冷,似乎對祥嬪這樣的反應很是不滿,威脅的狠狠眯了眯眼,似乎在警告著她什麼。

看著皇帝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夏知晏送來的酒,白山霧裡的酒香令皇帝沉醉,半壺酒下毒,皇帝已然有些神誌不清。

他不是因酒醉,而是因為那酒中早已被夏知晏下了迷情散。

“都退下。”,皇帝喘著極重的呼吸,雙頰紅透,陰沉的下達命令。

殿內的樂聲戛然而止,歌姬舞姬紛紛散去,片刻間,熱鬨的養心殿就隻剩下皇帝和祥嬪兩個人,瞬間寂靜無比。

皇帝一步一步的朝著祥嬪走過去,走得很慢,但卻讓祥嬪感到一絲無法抗拒的壓迫感,身子不安的挺拔了一下,抵在牆麵上,倒吸一口冷氣。

皇帝已年過五十,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看得出年輕的時候定是俊俏,隻是如今麵容上刻著一道道歲月的痕跡,顯得有些蒼老。

祥嬪心底微微一顫,她竟不知,這計劃來的這麼快。

“站起來。”,皇帝醉醺醺的走到祥嬪身前停下,一抹寒冷的聲音響起。

祥嬪不敢不從,扶著牆壁顫顫巍巍的起了身,清晰的感受著他寒徹入骨的目光,冷傲孤清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看著那張與先皇後相似的臉,在迷情散的揮發下,皇帝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

那張臉,逐漸的,徹底變成了先皇後的模樣。

皇帝癡迷的望著,望著。

將先皇後死去的事實,拋諸腦後。

皇帝思念不已的女子,那個曾經他視為珍愛的女子,這一刻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皇帝癡醉的念著:“皇後……你……你終於回來了。”

那聲音讓祥嬪忙是抬眼,對上皇帝銳利有神的眼睛,越發的讓她感到不安,驚恐的吐出兩個字,“什麼?”

皇帝充耳不聞祥嬪的驚呼,隻把她看做是先皇後,他再也無法剋製多年的思念,索性將祥嬪橫抱而起,朝著床榻走去。

祥嬪徹底的驚恐了,在皇帝的懷裡奮力掙紮。

祥嬪驚恐的喊著,“我不是!我不是!我是祥嬪!我不是先皇後!”

“陛下,我是祥嬪啊,我是祥嬪!”

皇帝在迷情散的刺激下,充耳不聞,語聲裡滿是渴望,“你可知道朕有多想你,皇後,當初是朕對不住你,為了這天下,朕終究負了你。”

祥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懇求著,“陛下,我求你,放過我。”

她直到如今,依舊無法接受這個老皇帝。

她可以諂媚他,討好他,但真的做不到與他同床共枕。

她不想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這樣被白白糟蹋。

她很貪婪,她想要皇帝的寵愛,想要權勢地位,卻不想把自己就這麼奉獻出去。

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後悔了,後悔答應了夏知晏。

“陛下!陛下!”

她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著,卻又不敢反抗。

她隻覺得屈辱,更覺得折磨。

說到底,她還是不願就這樣徹底失去心底對夏知晏的愛。

在這之前,她是有資格的,但過了今夜,她便徹底無顏麵對夏知晏。

她還是個少女,她有追尋心愛之人的資格,卻為了謀權奪利,不得不。

她一遍遍的問自己,自己這麼做,他會高興嗎?

嗬嗬。

都這麼時候了,她還在為他考量。

她何嘗不知夏知晏是在利用她,她又何嘗不想拒絕他的要求,但她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每次夏知晏站在她的麵前,用極儘溫柔的聲音問著她,求著她,她除了答應,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從來都冇有逼過她,一次也冇有,總是問她,可不可以這樣做,可不可以那樣做。

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祥嬪屈辱的咬著唇畔,此時此刻,夏知晏又在何處?

今夜倘若自己拒絕了皇帝,他一定會生氣的。

因為,她會因此失寵,她對於他來說,也就再也冇有利用價值了。

祥嬪的心顫抖不已,不由想起她的小娘,她卑微的出身,她失寵後要付出的代價。

想到這裡,她不再掙紮。

聽著皇帝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對先皇後的思念和深愛,她雙目如枯木般看著頭頂,陷入了絕望。

半晌,她絕望又譏諷的笑了。

笑自己真傻,更笑自己真蠢。

從頭至尾,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狠狠的咬了咬唇,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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