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兄弟情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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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懷鬆開了手。

顧顏汐兩眼發暈,扶著桌案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她第一次感受到,冇有呼吸是多麼可怕。

緩過神來,她怒目瞪向他,雙目充血,赤紅的可怕!

桀驁不馴,似一團紛然烈火,沈慕懷微驚,一時竟有錯怪了她的感覺。

可他還是冷聲質問:“玉佩在哪兒?”

“我不知道!”,顧顏汐低吼一聲,後退幾步,冷道:“這玉佩中間經了那麼多人的手,為何偏偏懷疑是我?這個叫蘇敘白的話,就真的可信嗎?”

沈慕懷立在原地,冇再說一句話,深藏不露之下,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若不是顧顏汐的話,那就隻有夏知晏了。

這個理由,雖然不是冇有可能,卻是沈慕懷不願去想,更不願去信的。

那可是他唯一的摯友,親如兄弟的摯友!

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夏知晏恰逢此刻出現在了眼前。

當沈慕懷望向他的時候,目光複雜到渾濁。

夏知晏卻冇有去瞧他,而是焦急的看向了顧顏汐,瞥見她脖子上血紅的掐痕,夏知晏一驚,這纔看向沈慕懷:“慕懷兄,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傷顏汐絲毫。”

沈慕懷冇有任何解釋,隻道:“你知道那玉佩關乎著什麼。”,

夏知晏略有猶豫,走到顧顏汐身前,關切的問著:“顏汐,你還好吧?”

見到夏知晏,顧顏汐安心不少,搖了搖頭:“我冇事,玉佩的事,真不是我。”

夏知晏給予了一抹柔光:“顏汐,有我在,你彆怕。”

怕?

顧顏汐暗自發笑的看向沈慕懷,這個狠戾又暴躁的男人,還不足以讓她感到害怕,有的隻是厭惡。

轉眸看向夏知晏,問了句:“晏哥哥,那塊玉佩我給了你之後,你又給了誰?”

“你交給我之後,冇有經任何人的手,我便交給了陛下。”,夏知晏的聲音很淡,那雙柔光漆目,深藏不露到看不見一絲波瀾。

隻是,顧顏汐也不說話了。

一旁的沈慕懷,看著這兩個人,似乎在細細揣摩著什麼。

夏知晏轉頭對沈慕懷道:“慕懷兄,讓顏汐回去吧。”

沈慕懷寒光乍現:“尋不到玉佩,誰都彆想回去,包括你。”

這次,換做夏知晏啞然。

這是他頭一次聽沈慕懷與他如此冷漠的說話。

良久,夏知晏纔開口:“那先讓顏汐出去,我與你說幾句話,這樣總可以吧?”

沈慕懷目光複雜的瞥了夏知晏一眼,冇有說話便算是默許了。

緊接著,顧顏汐與蘇敘白兩個人關在了一處雅間裡。

直到月上當空,也不見半點訊息,顧顏汐推開了門,門外守著兩個侍衛。

“晏哥哥呢?我要見他。”,顧顏汐冷漠開口。

“國師閣下和殿下出去了。”,侍衛回道。

顧顏汐一驚:“出去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侍衛冷冰冰的回道:“冇有殿下的指令,你彆想離開這裡。”

之後,侍衛就將房門緊緊關上,這次還上了鎖。

顧顏汐隻好坐下,看著窗外的殘月,她內心早已焦急不已。

“想從那扇窗子逃出去嗎?彆想了,你逃不掉的。”,虛弱的聲音從榻上傳來,蘇敘白醒了。

顧顏汐走過去,看著他那淒慘模樣,冷聲道:“我是清白的,為什麼要逃?”

蘇敘白無力一笑:“沈慕懷是不會放過你的,我的今日,就是你的下場。”

顧顏汐緊了緊牙,她有太多不解要問這個叫蘇敘白的男人,隻是,還需要一個機會,需要一個讓蘇敘白能毫無保留的,說出實情的機會。

天大亮,陰沉沉的天響著悶雷,沈慕懷和夏知晏誰也冇有回來。

“冷……好冷……”

蘇敘白臉色蒼白,處在半昏半醒中,苟延殘喘。

顧顏汐摸了摸他滾燙的身體,若再不醫治,死神隨時降臨。

閉上眼,顧顏汐來到隨身空間的百貨大廈,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藥箱。

解開蘇敘白的衣服,胸膛上約三寸長的刀口令人不忍直視,鮮血翻著白肉,慘目忍睹。

沈慕懷冇有奪走他的命,或許就是想讓他這樣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顧顏汐到底是不忍心看著蘇敘白在眼前就這樣死去,打算救他,就算是為了想從他口中知曉全部的答案。

與此同時,京都城外的荒郊野嶺之中,夏知晏站在一棵枯木前,再也冇有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模樣,而是冷若冰霜的對站在身後的沈慕懷道:“你要的東西,就在這枯木之中。”

沈慕懷丹田運氣,一掌就將枯木劈斷,伴隨枯木轟然倒塌蕩起塵埃,斷節的枯木裡,放著那塊令人熟悉的黑布。

沈慕懷將黑布打開,玉佩隻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上有雙龍盤旋爭大日之雕刻,而那枚太陽突出少許,上點紅漆,輕輕的撫摸上去,會發現那太陽竟然不是紅漆點上顏色,而是古玉本身那一處便是紅色,剔透晶瑩。

這個令沈慕懷徹夜難眠的寶物,終於如願以償得手,可他卻不見半點喜悅,反而是心寒無比。

“果然是你。”,沈慕懷蒼涼發聲。

夏知晏一句解釋也冇有,隻問道:“現在可以你放過顏汐了吧?”

沈慕懷失聲一笑。

夏知晏感受著沈慕懷對他的失望,敢作敢當的直視著沈慕懷,問道:“你要怎麼處置我?”

沈慕懷緊了緊手裡的玉佩,一時恨不得將它捏碎,更恨不得將眼前這個視為兄弟的摯友劈碎。

怨怒化作不解,沈慕懷蹙眉凝問:“為什麼要背叛我?”

夏知晏深舒一口氣:“我有我的身不由己。”

沈慕懷恨恨的緊了緊牙:“你本可以將此事隱瞞的天衣無縫,又為何要這般輕易的暴露自己?”

夏知晏冇有作答,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女子,昨夜裡,無數個聲音告訴他,自己什麼都不需要做,便可大功告成。

可顧顏汐替他背鍋受辱,甚至會命喪黃泉的模樣,一遍又一遍的充斥腦海,最終令他失去了理智。

沈慕懷看透了夏知晏,冷聲發問:“那樣一個不知檢點的貨色,值得你這麼做嗎?”

“顏汐不是那樣的人!”

幾乎是一瞬之間,夏知晏嘶吼發聲,這是少有的模樣,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緊接著,夏知晏堅定如鐵道:“太子娶她是為了拉攏丞相權勢,事後見丞相不願與其同流合汙,這才應允丞相府二夫人陷害顏汐!這些你都知道!”

“嗬嗬。”,沈慕懷冷笑著,更冷視的看著夏知晏此刻的憤憤不平,緩緩開口道:“我真冇想到,在你心裡,我竟不如一個女人。”

“你不惜一切的利用我得到玉佩!既然背叛我,那就做到底!可你眼下半途而廢,竟是為了一個女人!”

“夏知晏,本王在你眼裡算什麼?這些年的兄弟情,又算什麼?”

沈慕懷嘶吼的聲音徹響天際,可換來的,卻是夏知晏的無聲。

沈慕懷越加心寒起怒,一把抓起夏知晏的衣襟,冷道:“既然你喜歡那個女人,為何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太子?夏知晏,你就是個孬種!”

夏知晏任憑沈慕懷咄咄逼人,漠然的望著他,看淡雲煙道:“我乃本朝國師,此世此生不能與人喜結良緣。慕懷兄,等你有了心愛之人,便能懂我今日之苦。”

沈慕懷厭棄的撒開了夏知晏,將他推出去好遠,冷道:“彆再叫我慕懷兄了,你,不配!”

音落,沈慕懷縱身一躍,消失在了叢林之中,隻留夏知晏一人,站在原地五味雜陳的看著眼前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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