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巧舌如簧,能言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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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無人敢做聲,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皇帝斜視丞相一眼,見他微微低頭不開口,索性他這個主宰者也不說話了。

沈幕瀾氣惱到了極點:“你這蕩婦,如此囂張跋扈,藐視皇權,大逆不道,應當即刻殺之。”

顧顏汐雙眸漆黑如夜,似古井無波,涼薄寒意讓沈幕瀾背脊發冷。

“到底是誰不把皇權放在眼裡?陛下在此,就算要處死臣女,也應是陛下下旨,輪得到太子您越俎代庖嗎?”

“倘若臣女單憑一張嘴就將太子休棄,這藐視皇權之罪,臣女便認了!”

“眾所周知,臣女外公靖國公有先皇親賜免死令牌,在先皇令牌麵前,臣女休棄太子怎麼就是藐視皇權了?難道說在太子眼裡,當今帝王是皇權,駕崩的先皇就不是了嗎?”

音落,沈幕瀾氣的是兩眼發紅。

“眼下臣女與人苟且之事,國師閣下已然查明,臣女是被人冤枉誣陷的,太子還一口一個蕩婦的喚著臣女,如此做派,臣女又怎會嫁給太子?”

“太子如此不信任臣女,臣女就算嫁給了您,日後又怎能夫妻一體?休棄太子,也是臣女不得已而為之,更是為臣女和太子的來日著想,臣女何錯之有?”

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令眾位朝臣目瞪口呆。

不都說丞相嫡女是個草包廢物嗎?

“罷了!”,皇帝冷聲打斷:“事已至此,朕也無心追究,你與太子的婚約,就此作廢吧。”

皇帝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是無上帝王,是非對錯他心裡明鏡的,隻是不想讓沈幕瀾在眾人麵前太過難堪。

可沈幕瀾因此顏麵儘失,此事如此了結他怎會甘心,麵朝皇帝道了句:“父皇,此事怎能就此作罷?”

皇帝皺了皺眉:“你對朕的決策有何疑議嗎?”

一聲威嚴質問,震的沈幕瀾膽怯,咬了咬牙,道了句:“兒臣不敢。”

皇帝蔑視了沈幕瀾一眼,麵朝顧顏汐道:“朕聽國師說,當日玉佩遭劫,是你暗中保護玉佩,才使得玉佩保全,朕記你這一功,隻是你當眾休棄太子,令太子顏麵無存,實乃過失甚重,就此將功抵過,你可有異議?”

顧顏汐緩緩開口:“臣女尊聽陛下旨意,絕無異議。”

就在眾人以為這隻是一場鬨劇收尾之時,顧顏汐又道:“隻是,希望陛下為臣女證明清白,昭告天下。”

皇帝微微擰眉,沉思之際,看向了人群中的丞相。

來龍去脈這麼一想,多半看在丞相的顏麵上,更看重顧顏汐剛毅難得的份上,深然點了點頭:“好,朕如與你所願,昭告天下,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臣女謝陛下恩典。”,磕頭之際,顧顏汐滿意一笑。

那些惡人想毀了她的名聲,想都彆想!

皇帝隨即又道:“玉佩一事,好在有攝政王與國師忠心相助,才得以讓這玉佩安然無恙,此乃大功一件,重賞!”

沈慕懷和夏知晏走上前,施禮謝恩。

暗暗之中,沈慕懷偷瞄了夏知晏一眼,他並未將夏知晏暗藏玉佩一事稟告皇帝,這也是他做為摯友,最後保護夏知晏這一次。

隻是,沈慕懷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不甘的咬了咬唇。

就在眾人以為就此收場之時,勇信侯秦淩誌緩緩走出人群,朝皇帝抱拳作揖道:“啟稟陛下,微臣剛剛得到訊息,丞相嫡女與攝政王在品花樓獨處一夜,第二日這玉佩便歸還宮中,此事不知攝政王作何解釋?”

此話一出,丞相的臉上便蒙上了一層陰霾,夏知晏也洞察到了不詳的味道。

一位朝臣也走了出來,稟道:“勇信侯所言不假,確實有人瞧見丞相嫡女昨日進了品花樓,今日方纔出來,京都百姓因此議論紛紛。”

皇帝看了看顧顏汐,最終目光落在了沈慕懷的身上:“攝政王,這是怎麼回事?”

沈慕懷上前一步,淡定自若的回道:“之前國師交給陛下的玉佩出了差錯,兒臣隻是想查清此事,傳丞相嫡女問話。”

勇信侯麵含詭覺的道了句:“既是查問此等要事,又為何要選在品花樓那樣的煙花之地?”

沈慕懷不慌不忙的回道:“為了掩人耳目。”

勇信侯冷笑了一下,道:“若想掩人耳目,京都地廣遼闊,為何偏偏是品花樓?”

沈慕懷回眸瞪向勇信侯,凜冽生威:“勇信侯為何要揪著品花樓不放?難不成本王選在什麼地方查問什麼人,還要勇信侯質疑嗎?”

“微臣不敢。”,勇信侯微微低頭,臉上卻是不懷好意:“隻是微臣詫異,不知攝政王問了什麼話,要問一日一夜之久。”

幾句話下來,沈幕瀾看準時機,指著顧顏汐脖頸間的勒痕,不疾不徐道:“你脖子上的傷,應該是攝政王留下的吧?”

緊接著,沈幕瀾壞壞一笑:“那樣的煙花之地,與男子獨處一日一夜留下這樣的傷痕,還真不得不讓人浮想聯翩。”

太子這是想藉此事報複自己嗎?

顧顏汐豈能讓他得逞,可誰知剛要開口之際,被夏知晏搶了先:“微臣可以證明,攝政王與丞相嫡女,的確是在品花樓相談玉佩一事。”

皇帝微微挑眉:“你怎麼證明?”

夏知晏說道:“因為當時微臣也在場,微臣自小與顏汐一同長大,她不是這樣輕浮的女子,脖子的傷口的確是攝政王留下的,是因攝政王心急之下所傷,並無其他。”

夏知晏簡短的一句話,讓勇信侯憤恨的咬了咬牙。

她的女兒秦氏,被顧顏汐害的那般慘重,當下生死未卜,他又怎會放過顧顏汐。

得到了顧逸桓傳來的訊息,本想藉此激怒方家,來個借刀殺人,冇成想竟被夏知晏的幾句話給打破了。

眾所周知,夏知晏與沈慕懷關係頗為深厚,他的證詞,是很有分量的。

皇帝高坐龍椅,誰心裡暗藏著什麼鬼胎,他皆能猜到個**分,隻是不說罷了。

皇帝不由冷清一笑而過,道了句:“既然有國師作證,自是不必查問細枝末節了,玉佩一事塵埃落定,朕也終於了卻了一樁心事,天下太平。”

“啟稟父皇,昨夜國師並未在場。”

就在所有人又再一次的以為塵埃落定時,這一句話,終將打斷。

而說這句話的不是彆人,正是沈慕懷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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