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王府出了個刺客,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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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喧嘩才過,王府上下寂靜的無聲無息。

婉沁悄悄走進寢殿,輕咳了一聲,顧顏汐當即就睜開了眼,瞧了一眼熟睡的沈慕懷,她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下了榻,拿起披風搭在身上,便去了外殿。

婉沁說話的聲音極輕:“按照王妃的吩咐,已為玲容贖了身,眼下安置在府邸了。”

顧顏汐披髮素麵的坐在木椅上,同樣輕聲道:“若有人問起,就說她暫時無處可去,便留在王府小住幾日。”

婉沁點了點頭:“王妃放心,上下都打點好了。”

顧顏汐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蘇敘白什麼時候回來?”

婉沁回道:“明日一早。”

顧顏汐點了點頭:“夜深了,你也早點歇息去吧。”

婉沁應了一聲,便悄悄然的離開了。

夜來幽靜,顧顏汐靜坐在椅上,腦中回想著來日的籌謀,睏意全無。

良久,殿內響起了沈慕懷雄厚的嗓音:“還不回來睡嗎?”

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顧顏汐緩過神來,起身走進殿中,漆黑一片,看不到他是何神情,隻得走近了溫言道:“吵醒你了?”

沈慕懷靜靜的躺在榻上,回道:“冇有,翻身時尋不到你,就醒了。”

顧顏汐也冇回話,褪去披風後,正準備上榻繼續睡。

誰知人剛走到榻前,沈慕懷忽然就坐起了身。

速度很快,令顧顏汐的身子定格在原地。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顧顏汐隱隱約約看清了他的臉,表情很是濃重。

“你近來似乎很忙。”,他隻道出這麼一句話。

顧顏汐知道,若不做清解釋,怕是不妥,落身坐下,才道:“暖翠不能就那麼冤死了。”

“可她是皇後。”,沈慕懷語氣凝重:“這等事,交給本王處置即可,你隻管照看好王府便是。”

這話,引得顧顏汐有些不高興,冷了臉:“有些仇,就算過去再久,也無法消散的,你說對嗎?”

“倘若暖翠如今還活著,那該多好?”

“她跟著我過了那麼多年的苦日子,眼瞧著苦儘甘來,人卻不在了,如此深仇大恨,必是要我親自來做。”

說完這句話,顧顏汐倒頭便躺下了,似乎不給沈慕懷任何反對的機會。

沈慕懷就那樣直挺挺的坐了半晌,想說些什麼,可卻欲言又止。

到頭來,他起身而去,不知去了何處。

寢殿陷入寂靜,顧顏汐暗自歎了口氣。

他與沈慕懷之間,若說冇有情愛,可卻為了彼此都捨身過,可若說有情愛,平日裡的相處,卻也隻是相互儘了夫妻應儘的義務而已。

這種感覺,就好似隔了一層紗,模模糊糊的,令人難以捉摸。

天亮,顧顏汐起身的時候,婉沁帶人進來服侍起身,便說蘇敘白已在外麵等著了。

梳妝過後,顧顏汐喝著一碗清粥,問道:“殿下在何處?”

婉沁回道:“殿下人在書房,已經起身上朝去了,早飯也冇吃。”

夾起素菜的筷子,陡然在半空挺住,愣了愣神,顧顏汐纔將素菜放進碗中。

他昨夜必是不高興了。

蘇敘白這時走進來,許久不見,一如從前。

顧顏汐瞧過去,發現他清瘦了不少,便問:“最近在忙什麼?”

蘇敘白穩了穩神色,回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顧顏汐眸子漸漸發冷:“外頭人都以為你是我的隨從和護衛,實際上,我給你了太多自由了。”

蘇敘白臉色微變:“王妃曾囑咐過我,說攝政王不喜屬下與王妃多有接觸,所以屬下纔會如此的,但隻要王妃有吩咐,屬下必隨叫隨到。”

顧顏汐放下粥碗,臉色越發陰鬱。

她知道,這不過是蘇敘白的藉口,那些曾經所發生的事,還有很多疑點冇有解釋清楚。

顧顏汐更知道,此刻就算問,他也未必會說。

既如此,顧顏汐隻是眨了眨眼,什麼也不問,隻道:“的確想托付你辦件事,就今晚。”

蘇敘白走上前,仔細聽著。

當夜,下了大雨,雨水敲打屋簷,叮叮作響。

鐘蒲在窗外急切稟道:“殿下,府邸忽然有刺客行凶!”

此話一出,沈慕懷當即猛然坐起身來,睏意瞬間散的無影無蹤,掀開被子就下了榻。

顧顏汐也跟著無聲的起了身。

沈慕懷回頭道了句:“你且好生歇著吧,外麵危險,帶在寢殿彆出去。”

顧顏汐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此事是我安排的,不會有危險的。”

沈慕懷漠然一驚。

他就知道,王府戒備森嚴,既有刺客也必然是高手,卻冇有前來寢殿行凶。

顧顏汐什麼也冇解釋,推開了門,婉沁早已等候在門外,撐起的傘。

鐘蒲一愣,發覺出不對,走到門前對站在殿內的沈慕懷問道:“殿下怎麼不去?”

沈慕懷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臉色一陣陣的難看:“把人都撤了吧。”

鐘蒲更是疑惑,站在原地發懵的想了想,卻如何都想不通,但又不敢不聽從沈慕懷的吩咐,冒雨而去。

來到玲容的房間,屋內的地上躺著一個屍體,鮮血橫流。

顧顏汐不悅的皺了皺眉,她隻是想讓蘇敘白嚇唬嚇唬玲容,這怎麼就殺上人了?

抬眼瞧去,玲容蜷縮在床榻的角落,驚恐的渾身發抖。

顧顏汐走了過去,明知故問道:“這是怎麼了?”

玲容嚇得不清,驚恐的嚷著:“王妃,有人要殺草民!一定是他,一定是梁公子派的人,他肯定都知道了!”

蘇敘白果然是個辦事利落的。

顧顏汐叫人將屍體抬出去,落身坐在榻邊,細聲問道:“可看清那刺客長什麼樣了嗎?”

玲容惶恐的搖著頭:“當時屋子裡太黑了,草民冇看清。”

“既是冇看清,人也跑了,那就不好說是誰派的人了。”,顧顏汐道了句。

玲容早已方寸大亂,當即跪在榻上,萬般哀求:“王妃,草民求您可憐,他們敢派人入王府行凶,可見想殺草民的決心到了何等田地,您救救草民吧!”

顧顏汐安撫道:“我既是把你收在王府了,便不會不管你,你先彆慌,總要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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