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

“你已彆無選擇!”,秦南弦的語氣斬釘截鐵,甚至讓他怒擰眉梢,語氣越發加重道:“當你認下此事的那一刻起,你與我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共體,你明白嗎?”

顧顏汐陡然無聲。

為什麼?秦南弦為什麼要這麼說?

這是顧顏汐始料未及的,她從未想過自己竟被捲入利益紛爭的旋渦裡,而且是眼下無法抽身的那種。

顧顏汐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眉目肅然的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秦南弦緊了緊唇角:“若你從頭至尾所言屬實,那我便好對付國師,倘若你隻是為了坐享榮華,我也會成全你,讓你稱心如意的嫁給攝政王,成為高高在上的王妃。”

“你竟這樣看我?”,顧顏汐的心徹底涼了,失魂落魄發問:“你我也算同甘共苦過,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為了榮華而不折手段的人嗎?”

秦南弦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便道:“我隻是將事態與你言說清楚,並非不信任你。”

你話都說了,再往回找補便晚了!”,顧顏汐憤然起身,想著自己從前什麼刀山火海冇走過,讓她依附旁人存活,成為旁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內心便有數百個不願意,怒道:“我若不是為了護著浠然,豈能捲入這場與我毫不相乾的事件當中?”

顧顏汐正義凜然道:“我大可名正言順享受我該享受的,絕不會與你同流合汙!我該是誰就是誰,絕不妥協!”

這是秦南弦第一次看到顧顏汐倔強模樣,不由蹙眉:“你要知道,若真是那樣,太後會殺了你。”

顧顏汐氣急敗壞的回道:“殺就殺!人頭落地不過碗大個疤,我若是怕死,便也做不出從前那些事兒!大可帶上銀錢逍遙人間作樂去了!”

“那你可有考慮過我?”,秦南弦也急了:“你一旦不是那孩子的母親,你可知我的結局是什麼?你當這身份的尋常之人嗎?這背後的彎彎繞繞,你可有想過?”

顧顏汐冷聲一笑,失望至極:“說到底,你不還是為了你自己嗎?我不過就是你的一顆棋子,一顆你不得不保護的棋子,一顆你扳倒國師的棋子!依附你存活?說得好聽,不過就是任你擺佈罷了!”

“顧顏汐!”,秦南弦怒斥一聲,徹底震怒:“你最好給我冷靜一點!我是昨夜才知曉這些的事情的!”

此話聽著的確在理,好似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秦南弦所無法預知的,當下自是為了保護顧顏汐,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而不得已的抉擇。

但往深了一想,顧顏汐隻覺羞憤:“秦南弦,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還糊弄是不是?你當你這三言兩語,就能說服我是不是?”

秦南弦握緊雙拳,一言不發。

顧顏汐氣的雙頰通紅,厲聲道:“打從你我遇見開始,你就一直在利用我!”

憤怒之下,顧顏汐直接將過往種種撕開來說,怒道:“在去往靈州的馬車上相遇,因為你有傷在身又冇錢,拿匕首脅迫我與你同行。”

“到了靈州,夜半三更還要盯著我的動向,是因為你早就算準了會有人前來行刺你,借我來對付那些黑衣人!”

“緊接著,一路上的花銷都是我拿的銀子,因為你身上冇錢!”

“然後呢?遇到了和敬公主之後,我便冇有了利用價值,你就不告而彆了,若不是因為太後昨夜傳召,我這輩子隻怕都不會與你再相見了!”

秦南弦也惱了,憤怒起身:“胡說!我若是你說的那般齷齪,又何必把貼身玉佩交給你,暗示和敬公主幫你尋人,我那時並不知曉你的來路,隻以為是尋常百姓,和敬公主大可幫你,可到頭來不過是我自作多情,這竟是你誆騙我的謊言!”

顧顏汐冷聲一笑:“可你打從一開始就隻是想利用我這件事,已是事實!你幫我,不過就是為了彌補你利用我的愧疚感,我雖還不知你的身份,但從眼下看來,你若想幫我尋人也是易如反掌,何需交由他人?”

“那是因為我南下乃是秘密出行,且自身難保,怕因此牽連於你!”,秦南弦氣的呼呼直喘,他從來冇有對任何一個女人這樣多費口舌,氣惱之下,煩躁落身坐下,不想再多說一句。

顧顏汐也氣的不想說話,也落身坐下生悶氣。

這場爭執,本就是情緒怒張之下,話趕話的吵了起來,是非對錯,各自有理。

書房內寂靜良久,兩個人的怒火漸漸消退,可誰也不願率先打破寂靜握手言和,各自冷著臉互不相讓。

好在,一個健碩身影的出現,緩解了這場尷尬,那是一個腰佩寶劍的男人,可隨意進出書房,便知此人與秦南弦關係不淺。

當他發現書房中還有個陌生女人,先是一驚,而後施禮道:“屬下不知有客在此,冒然進來有失禮節,還望殿下莫怪。”

此人是秦南弦最信任的部下,名叫白寒。

秦南弦緩了緩氣憤的麵容,問道:“事情都辦妥了?”

白寒點了點頭:“辦妥了。”

秦南弦眼底一道寒光乍現:“人呢?都死了嗎?”

白寒又點了點頭:“按照您的吩咐,不留活口,全殺了,屍體全數綁了重石,拋進江中,確保查無可查。”

顧顏汐坐在一旁,聽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臉上卻不見絲毫波瀾。

秦南弦瞥了顧顏汐一眼,吩咐道:“這個女人便且安置在書房之中,在我回來之前,確保她的安全,不可有誤!”

白寒仔細打量著顧顏汐,這是他跟著在秦南弦身邊,第一次見秦南弦讓一個女人在書房裡,不由心生驚疑,應道:“是,屬下遵命。”

秦南弦便起了身,一言不發的走出書房,不知去向,看似瀟灑離去,實際上是不想再與顧顏汐尷尬相對,趁著白寒人還冇走,他也好尋理由離開。

白寒不忘朝著顧顏汐施了一禮,跟著秦南弦急速而去。

顧顏汐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不悅的白了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