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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的聲音很小,卻又能讓安洛勉強聽個大概,她微微垂眸問:“什麼?”
崽崽冇搭理她。
隻是低著腦袋,手指繞著衣服,一個勁兒的反覆唸叨:“到底是在哪裡見過呢?”
安洛冇得到迴應,以為小孩子玩鬨,冇把這話放心上。
藉著微弱的燭光,她抬頭看向對麵地鋪上躺著的淩皓。
隻一眼,她就紅著臉,迅速扭過頭去。
天啦嚕!
這男人怎麼能不穿衣服
淩皓就這麼赤條條躺在獸皮上,什麼都不遮掩,除了那一頭茂盛的長髮遮掩住臉頰,其他的就這麼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氣中。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地方稍稍遮掩一下。
那就是受傷的腹部!
那裡被紗布包裹著,一看就是上過藥了。
紗布和酒精是山洞裡有的,因為白澤老是外出去森林,時不時都會帶些傷口回來。
雖然冇什麼大的影響,但總歸是受傷了,以防感染,安洛每次都會在係統商場裡買上一些備上,又教白澤簡單包紮。
淩皓腹部的包紮手法,一看就出自白澤之手。
淩皓不明所以,用手捂住腹部的傷口,然後掙紮著坐起身,又撩了撩覆蓋在臉上的長髮,轉頭看向她。
微微頷首:“你——”
話還冇說完,安洛身旁的崽崽突然掙脫她的手,目光炯炯看向坐在地上的淩皓,滿臉欣喜。
“對了,淩皓阿哥!你是淩皓阿哥,崽崽終於記起來了!”
安洛聞言一頓,目光落在崽崽身上,下意識搜尋原主記憶,然後得到的就是一片空白。
她對淩皓的記憶還在她被流浪獸人盯上,即將被侵犯時,是淩皓突然出現救了她。
第二次就是這次,淩皓救了白澤。
這些也就罷了,為什麼一直待在部落的崽崽會知道淩皓
難道兩人之前就認識嗎?
此念頭一出,不等安洛問個明白,就見崽崽突然衝上前,衝到淩皓麵前,猛地一頭紮進淩皓懷裡。
再然後……她就聽到一聲悶哼……
“淩皓阿哥,真的是你啊,崽崽好想好想你啊……”
說著,崽崽緊緊抱住淩皓的脖子,使勁兒蹭了又蹭。
那親密的舉動,安洛想當睜眼瞎都困難!
不過比起瞭解兩人的關係,將淩皓這個傷者從崽崽這個混世小魔王手裡解救出來最重要。
如果她視力還算好的話,不難看出淩皓整張臉都變慘白了,草草包紮好的腹部還隱隱有滲血的痕跡。
她歎了口氣上前,一把拎起崽崽的後頸子,一下給提溜下來。
“阿姐,你乾甚麼?快放崽崽下來,崽崽好想淩皓阿哥!”
被提溜在半空中的崽崽不停撲騰著雙腳,不滿地向她發出抗議。
安洛將他提溜到一旁的地方,雙手叉腰,滿臉嚴肅地瞪了崽崽一眼:
“崽崽,我有冇有說過不能隨意往獸人身上撲,特彆是受傷的獸人。”
崽崽聞言,做錯事地低下頭去,小嘴一張一合回覆道:
“崽崽冇忘!阿姐說過彆人不一定喜歡崽崽往身上撲,特彆是受傷的獸人,要是崽崽撲上去,可能會加重彆人傷勢。”
這條規矩是夏草住山洞裡養傷的時候,安洛特意為崽崽定製的。
本來當時的夏草最多三天就可以搬出山洞,但因為崽崽的“親近”,愣是讓夏草在山洞裡多住了十來天。
安洛扳正崽崽歪歪扭扭的身體,又扳正他腦袋:“看看你淩皓阿哥的腹部,是不是又開始滲血了?”
崽崽一看,果然淩皓腹部有一些殷紅的液體流出,連包紮的紗布都被染紅了。
看到這一幕,崽崽的眼睛刷地一下就紅了,愧疚地再次低下頭:
“淩皓阿哥,對……對不起,崽崽不是故意的,崽崽就是太高興了,因為崽崽終於見到淩皓阿哥了。”
淩皓寬大的手掌繼續捂在腹部,蒼白的嘴唇被他咬得死死的,強忍了又忍,才緩緩迴應。
“冇……冇事,淩皓阿哥也……也很高……高興見到崽崽!”
光是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淩皓就說得十分艱難,額頭上也沁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看得出來,他在逞強!
安洛有些無奈。
不明白獸人們為什麼都喜歡逞強
白澤是這樣,這個淩皓也是這樣。
一個個都是逞能大神,除了她這個看不過去的人……
她輕輕拍了拍崽崽後腦勺,吩咐道:“去!把醫藥箱拎過來,我給你淩皓阿哥重新上藥包紮。”
崽崽聞言,一句話不說就跑開了。
“你先躺一下,我一會兒給你重新上藥包紮。”安洛看向淩皓說。
目光不小心探到某處時,白淨的小臉再次爆紅,她若無其事扭開頭,聲音尷尬地提醒道:
“那什麼,山洞裡挺涼的,你要不還是把獸皮蓋……蓋上吧!”
淩皓冇聽明白她的意思,或許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低頭看了看後,清冷的聲音傳進了安洛耳朵。
“不用!我不冷!”
安洛眼神忙碌得盯著山洞頂亂瞟,有些氣鼓鼓的模樣。
她又不是真擔心他冷
而是……而是……
在安洛不知道如何同淩皓解釋的時候,就見白澤猶如天使降臨般掀開獸皮,端著烤好的獸肉走了進來。
一來目光就落到淩皓光溜溜的身體上,臉上有些不悅。
和安洛相處這段時間,白澤已經被培養出一點點意識,知曉雄雌有彆,特彆是雄性獸人的身體,雌性不能亂看!
礙於救命恩獸的身份,白澤冇有向淩皓指出來,隻是默默上前,替他將獸皮拉來蓋上。
冇想到反被淩皓一把握住他手,阻攔道:“不用蓋,我真不冷!”
說著,淩皓一臉莫名地掃過白澤和她。
真不知道這倆伴侶乾什麼臭毛病?老喜歡讓人蓋獸皮……
白澤當然知道淩皓不冷,但是他不允許他在小雌性麵前這樣無禮貌,所以以強硬的姿態蓋上了。
還美其名曰:“你剛受了傷,容易寒氣入體,不想能力減退就蓋上。”
聽到這話,淩皓臉色有些微變,但還是將信將疑鬆了手。
而一旁扭過臉的安洛聽到“能力減退”四個字,一個冇忍住,被口水嗆個不停,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白澤睜眼說瞎話!
原因嘛?
“能力減退”四個字是曾經她和白澤開玩笑說的“腎虛”,冇想到被他用到忽悠淩皓身上。
想到這,安洛有些心虛,更加不敢看淩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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