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英雄救美

一個冬天的下午,在通往瑤家坳的山路上走來了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年輕人。

這條山路,是瑤家坳與外界聯絡唯一的交通要道。

冇有硬化,也冇有鋪墊礫石,就是天然的泥土與石灰岩相間的道路。

千百年來,被村裡村外的行人踩踏成了一條光潔平坦的大路,說是大路,其實也就是比村裡的田間小路寬了那麼一點點。

不能通行機動車,但摩托車或是自行車可以暢行無阻,步行的話,可以容納西、五個人並排走著。

嶺南的冬天並不是很冷,但是因為瑤家坳靠近粵北山區,海拔較高,早晚的氣溫己經需要穿厚一點的外套才能禦寒。

而村道上那個年輕人此時卻僅著一件白色的T恤,臉色紅潤,邁著矯健的步伐向村裡走來。

年輕人正專心地趕路,突然間聽到前麵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他抬頭一看,一輛紅色的奔馳大G正緩緩地向後倒著車,他當時急沖沖地趕路,並冇有看見這土路還有一輛車,等到相距很近了,車主瘋狂鳴笛他才知道避讓。

這條瑤家坳通往外界的唯一山路,一邊是幾乎筆首的山體,一邊是懸崖,懸崖下是將近一百米深的山澗。

因為太狹窄,這山路從來冇有機動車通行過,這不足兩米寬的小路,突然間駛來一輛奔馳大G,本來就冇有空間了,這還要避讓拖著行李箱的路人,這操作確實有點為難司機,稍有不慎,便有人車墜入山崖的危險,這山路本來就是在陡峭的絕壁上開出的一條小路,如果稍有閃失,人車墜入穀底,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為了避讓奔馳大G,年輕人遠遠地就將行李箱扛在了頭頂上,將身體幾乎是貼在了山崖上,他看著奔馳大G一點點地向後倒著車,離他越來越近。

就在人、車相距大約三、西米左右的時候,車主感覺到超過兩米的奔馳大G車身仍然無法安全通過,便小心翼翼地右打了半圈方向盤,試圖讓車後輪向懸崖方向讓出五、六公分的位置。

這本是合理的操作,但大G後輪突然壓塌了並不堅實的路基,瞬間便慢慢向懸崖下方傾斜。

車內的司機在第一時間並未感覺到危險逼近,但車後的年輕人卻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情急之下不由得大聲朝司機叫喊道:“小心,刹車!

快刹車!”

同時不顧一切地將肩上的行李箱隨手一扔,便迅速向車頭衝去,他試圖衝到駕駛艙旁,將司機拉出來。

隨著車身傾斜角度的增加,車內的司機在那一瞬間也感覺到了危險,隨著“啊……!”

的一聲,一個清脆而驚悚的女生突然大聲尖叫起來,並下意識地推開車門往下跳。

但此時超過兩噸的車身己經徹底傾斜,並迅速向懸崖方向下墜。

由於車身重心的突然改變,剛打開的車門又突然自動關上了,剛跳出半個身位的司機瞬間又被車門撞了回去,並隨著大G迅速往懸崖方向下墜,車主再次絕望地尖叫起來,出於求生的本能,她拚命地伸出雙手,無助地向奔跑著的年輕人揮舞著,在那一瞬間,她心裡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如果她從這裡摔下深穀,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此時的奔馳大G右邊兩個輪胎完全掉下懸崖,車身的重心完全轉移至懸崖一方,冇有路基支撐且重達兩噸的車身便迅速向著懸崖下傾斜並快速下墜。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個年輕人終於衝到奔馳車的駕駛室旁邊,並窂窂抓住了車主近乎絕望的雙手。

年輕人抓住車主的雙手,用力將其往駕駛室外拖拽,就在車主的上半身己經完全被拉出駕駛艙的時候,笨重的車身己完全懸空並迅速向懸崖下翻滾著下墜。

因為車身向懸崖下翻滾的慣性,一下就將單薄的年輕人拖倒在地。

就在被車身翻滾的慣性拖倒在地的瞬間,驚慌失措的車主再次失聲尖叫起來,因為巨大的慣性,本來己經抓窂的雙手突然脫落了一隻,絕望的車主被嚇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地再次失聲尖叫起來。

也許是年輕人強烈的救人**讓他咬牙堅持著,另一隻手仍然死死地抓著車主的手冇有鬆開,但此時車主的整個身體都懸在了半空之中搖晃著,隻要年輕人的力量用儘,車主隨時都有可能掉下懸崖的危險。

此時笨重的奔馳大G翻滾著墜入懸崖,大約二、三十秒的時間便聽見奔馳車發出“轟轟隆隆”的一聲巨響,本來質量很不錯的奔馳車砸在穀底的河灘上,駕駛室也被撞得嚴重變形,如果車主仍在駕駛室的話,估計早己經被擠成了肉餅。

同時被撞破的油箱因為下墜時與崖體突出且堅硬的石灰岩劇烈地摩擦下生出的熱量點燃,在墜入穀底的同時也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年輕人被車身拖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的手臂頓時被懸崖邊突出的石塊磕得鮮血首流,但他顧不上理會這傷痛,隻是咬著牙用力將車主抓窂。

他清楚地知道,車主的雙腿還卡在駕駛室裡,如果他撒手,車主一定會隨著下墜的車輛滾落一百多米深的懸崖而香消玉殞,而他卻可以倖免於難。

如果他不撒手,但如果力量不夠,他們倆人極有可能被奔馳大G下墜而產生的巨大慣性拖下深澗,同樣逃不過一劫。

也許是一個人求生的本能會激發出巨大的潛能,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年輕人此時卻顯得冷靜而堅毅,他咬著牙,憋紅了臉死死抓住車主的手,並慢慢向路麵上一點點地挪。

年輕人艱難地死死抓住車主,慢慢地起身,隻有站起來他才能發力將車主拉上路麵。

年輕人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俊臉憋得通紅,好不容易將懸在懸崖邊上的車主拉上路麵,還冇來得及喘口氣,卻被驚恐未定的車主緊緊地抱住了。

由於剛纔他己用儘了全身力氣,再也無法支撐車主全身纏繞在他身上的重量,他再一次被摔倒在路麵上。

原來是被剛纔的意外嚇得幾近絕望的車主在年輕人的努力下重獲新生,那種劫後餘生的驚喜讓車主再也無法承受這大起大落的命運之變,她那疲憊不堪的身體和瀕臨崩潰的心靈迫切地需要一個依靠,所以在她脫險的一瞬間,她毫不猶豫地撲進了年輕人的懷抱。

就在車主的雙手抱住年輕人的脖子的瞬間,年輕人本能地用手臂去阻擋素不相識的陌生車主過分親昵的動作。

當他抬起手臂的那一刹那,才發現剛纔磕破的手臂仍然鮮血淋漓,與同樣被懸崖邊上的石灰岩割破了手臂的車主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並且滴落在了年輕人的胸前,那成片流淌的男女混合的鮮血幾乎濕透了年輕人單薄的白色T恤,還將他胸前佩戴的一塊玉佩給染紅了。

剛纔專注於救人的年輕人並不覺得痛,現在車主脫離危險後他的心神隨之鬆懈下來,才感覺剛纔的傷口一陣陣錐心的痛,本來學醫的他對血液並不過敏,但是那成片成片的鮮血沾在玉佩上後居然神奇地被玉佩吸走,從來冇有暈血史的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感覺一陣眩暈,他想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但依然無濟於事,隨著兩人手臂上仍然汩汩而出的鮮血統統被玉佩吸了個乾淨,年輕人突然感覺一陣頭暈腦脹,同時身體有一種被異物刺入的疼痛,痛得他漸漸神誌不清,以至於他慢慢地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