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事態複雜到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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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汐揚聲道:“不可能,我自己所生的孩子,難道我自己還不知曉嗎?”

蘇敘白眼底閃過一絲於心不忍,但下一刻眼底精光一輪,毅然決然的朝殿外喚了一聲:“進來吧。”

不經太後同意,他便可隨意召喚,可見夏知晏在太後跟前的分量。

眾人無不好奇的看向殿門口,一個與顧顏汐同齡的姑娘走了進來,秀雅絕俗的麵貌,自帶一股輕靈之氣。

這姑娘走上前來,跪地便朝太後悲慘的喚了一聲:“太後,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這一聲淒慘叫的,可是讓在場的人都晃了神。

這不由讓顧顏汐有些惴惴不安,她隻知道沈浠然的生母是玉馨公主,其餘的一概不知,隻有靜觀其變。

太後揚言道:“難道國師徹查到了什麼?”

蘇敘白自信提唇:“在下奉太後之命辦事,若不查出個水落石出,又怎能輕言放棄?”

跪在地上的姑娘看也不看旁人一眼,滿眼隻瞧著太後,可憐兮兮道:“太後,我纔是攝政王私生子的孃親,您彆聽旁的阿貓阿狗胡言亂語,想冒名頂替我。”

顧顏汐當即臉色一冷,終是忍不住發問:“你是誰?”

姑娘看向顧顏汐:“當年,分明是攝政王霸淩於我,纔有個這個私生子。”

頃刻間,眾人啞然。

姑孃的這句話,可不單單隻是衝著顧顏汐一個人來的。

姑娘跪行到太後腳下,哭嚶嚶道:“太後,好在有國師肯為我做主,我纔有命來與您陳清,不然隻怕要受著這委屈含恨而終了!”

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太後不由為之動容。

“等等!”,顧顏汐凜冽發聲:“若你所言不假,為何當初一絲風聲也未傳出來?”

姑娘猛然回頭,冷道:“我隻是一介小小民女,怎敢與攝政王抗衡?除了忍氣吞聲又能怎樣?”

蘇敘白蹙眉看向顧顏汐,道:“顏汐,你我自小一同長大,我又怎會不知你是不是攝政王私生子子母?。”

顧顏汐的眼睛終究冷著,極儘失望的看著蘇敘白。

蘇敘白趁此空擋,又道:“啟稟太後,倘若顏汐真是那孩子的母親,丞相又怎會隱忍不報?當初更不會讓她嫁給太子殿下。”

這件事本就經不起推敲,眾人都知道,顧顏汐當初不過是在幫攝政王擋劍罷了,之所以不深究,皆因她身份尊貴。

跪在腳下的姑娘連連點頭,對太後道:“太後,您可一定要我做主啊!我纔是那孩子的母親啊!”

太後陷入了沉思,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就在太後左右兩難之時,顧顏汐開了口:“你說攝政王當初霸淩於你,總要有證據的,試問,攝政王至高無上,即便是做出這等事,又有什麼不好承認的呢?”

蘇敘白嗤鼻一笑:“當初事發之際,陛下剛剛下旨冊封攝政王,倘若傳出這樣令皇家有損顏麵的事,他還能坐上攝政王之位嗎?”

顧顏汐也跟著嗤鼻一笑:“如國師所言,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那為何我與攝政王有情多年,卻一點也不知情?”

顧顏汐眸光射出一道銳利,瞪著蘇敘白道:“國師閣下,您可要想清楚,汙衊攝政王會是何等下場!”

蘇敘白絲毫不慌,道出一句:“顏汐,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執拗呢?為了保住攝政王的聲譽,你還真是豁得出去。”

忽而間,大殿響起了一道聲音。

“嗬嗬,為了阻攔本王與顏汐的婚事,還真是讓國師煞費苦心啊!”

眾人紛紛瞧去,隻見沈慕懷大步凜然,步步生風。

“殿下,浠然呢?他還好嗎?”,顧顏汐急切發問。

沈慕懷給予了她一抹安心的目光,道了句:“放心,浠然人已回王府,一切都好。”

顧顏汐深深的舒了口長氣,心裡那塊懸著的大石,終於可以落地了。

沈慕懷給太後施禮過後,無奈搖頭道:“本王此次前去瀾山寺,特地將此訊息傳到了國師的耳朵了,國師還真是讓冇有辜負本王。”

顧顏汐這才意識到,這場看似查明沈浠然生母的案情,實際上是夏知晏與沈慕懷之間的明爭暗鬥。

事到如今,蘇敘白也不藏著掖著,妖豔麵容上露出一絲陰冷:“攝政王霸淩民女,隱瞞天下,孑然一身想再娶妻生子,如此亡故禮法,在下怎能容之?”

沈慕懷劍眉一挑,言道:“到底是誰想藉此來謀取利益?國師心中有數!”

“姐姐,進來吧。”

伴隨沈慕懷一聲呼喚,一襲俏影,緩緩走進大殿。

玉馨公主,著一身素雅藍裙,頭上隻彆了一根銀簪,清麗脫俗,緩緩而來。

她沉穩朝太後施禮之時,令太後麵色一驚:“你不是在瀾山寺嗎?怎麼忽然回宮了?”

玉馨公主直起腰身,不顯半點卑色:“皇宮纔是兒臣的家,兒臣想何時回來都可,這也是父皇的意思。”

太後臉色一冷:“那你為何要來見哀家?”

玉馨公主環顧四周,譴退了所有宮人,並未讓夏知晏和那位姑娘離去。

她正襟危色道:“事關然兒的安危,兒臣又豈能穩坐瀾山寺,不聞不問。”

“啟稟太後,兒臣纔是然兒的生母。”

此話一出,驚得滿堂瞠目結舌。

為證言詞,玉馨公主起誓道:“兒臣所言若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蘇敘白不屑撇出一絲冷笑:“公主殿下不會以為拿這樣的毒誓,就能讓太後信服吧?”

玉馨公主根本不將蘇敘白放在眼裡,隻對太後發言:“太後若不信,大可去向父皇求證。”

這一句話,足以使太後動容,思索間,目光如寒冰利劍,瞪向了跪在腳下冒名頂替的女人。

姑娘一慌,反咬一口:“民女冇有說謊!這……這一定是玉馨公主為了袒護攝政王,才這麼說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愚蠢的到令人想笑。

玉馨公主不理會任何人,淡淡發聲:“事到如今,就讓一切塵埃落定吧,長寧郡主顧全大局,頂替兒臣認了這件事,本就是疑點頗多,想來太後也早有疑慮。”

晨光灑向大地,耀眼的光輝照亮了整個鳳翥宮。

這一夜,顧顏汐幾乎冇睡,沈玉也是一樣,隻怕其中還包括沈慕懷和蘇敘白。

直到早膳過後,太後方纔傳召問話,再次來到殿門前,顧顏汐已冇有了初到時的好奇,她甚至開始有些厭煩這個莊嚴又冷漠的地方。

沈慕懷早已在殿門外等候,沈玉問道:“國師呢?”

沈慕懷淡淡回了句:“走了。”

沈玉一愣:“走了?什麼時候?”

沈慕懷露出一抹冷笑:“姑母又不是第一次見太後袒護國師,何需詫異?我剛到的時候,蘇敘白就離開了。”

沈玉不屑的冷哼一聲,宣泄著對蘇敘白的不滿,更表明著太後的偏袒是何等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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